“老……老板，再来一瓶酒。”小黄毛迷迷糊糊地晃着空酒瓶说道，常虎不再是老大了，他也没了当混混的兴趣，现在太平盛世，律法严明，大夏打压暗面，现在的混混是字面上的混啊，混的差的都快跟米国流浪汉一样了。就这么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，直到店铺打烊才晃晃悠悠地起身离去。
“明儿找个正儿八经的工作，嗝～，再娶个媳妇儿……嗝～，老老实实过完这辈子，嗝～，呕……”小黄毛抱着垃圾桶倾诉衷肠，狂吐不止，一身的酒气把周围找食儿的野猫野狗吓跑不少。
吐了个大概，人也清醒了许多，小黄毛甩了甩头，正要起身走着，却不料后脑勺猛地一痛，眼前一黑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。
“哗啦……”
冰冷刺骨的凉水兜头盖脸地浇了下来，顺着脖子直达心口，小黄毛打了一个哆嗦，缓缓睁开眼睛，迷茫地看着周围五六个大汉，下意识地挣扎起来，发现自己被按在椅子上捆了个结实。
“你们是谁？想干什么？”
其中一人冷笑道：“我们想干什么？小黄毛，你瞪大眼睛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，眼熟不？”
小黄毛这才反应过来，借着刚升起的太阳光线打量着四周，不正是美食街尾的那个废弃工厂么！他大概知道抓他的人是谁了。
“小黄毛，咱们今天敞开天窗说亮话，你把我弟弟的藏身之处告诉我，你以前在他身边什么地位，现在在我身边也给你同样的地位！”说话的人不是别人，正是被莫凡胖揍一顿的常昭。
“怎么？你是怕常虎大哥东山再起？让你这老大之位坐得不够安稳？”小黄毛嘲讽道，他已经隐约猜出常虎为什么会败在寸头手里了，亲兄弟背后捅刀子，这TM谁防得住？
常昭被小黄毛这话里有话的样子给激怒了，猛地一脚踹在小黄毛的腹部，连人带椅子一块踹倒。
“我告诉你小黄毛，劳资和你好好说话是给你面子，别敬酒不吃，吃罚酒！常虎到底藏在那儿！”
“咳咳……”感受着腹部的绞痛，小黄毛喘了几口气道：“劳资那里知道在那儿？你问我，我问谁去？”
“m的，常虎就是被你救走的，你跟我说你不知道？”常昭捋了捋头发，厉声道：“给劳资打！打到他说为止！”
五六名大汉围了上去，对着小黄毛就是一顿拳打脚踢，他们打得很有分寸，避开一些要害的同时，又能够让小黄毛痛得表情扭曲。
“别打了，我招！我招！”
常昭一挥手，让手下人停手，走上前去拍了拍小黄毛满是血迹的脸颊道：“早这样做就得了，还用得着吃一顿打？说，常虎在那儿！”
“先……先给我来支烟。”小黄毛颤声道。
常昭挥了挥手，叫手下人点根烟给小黄毛叼上，小黄毛美美地吸上一口后大笑道。
“哈哈哈，常虎大哥说了，去隔壁市发展，等他混好了，他一定会带人来亲自拜访你这个好哥哥的！”
“你放屁！给劳资打！狠狠地打！”常昭瞬间失去耐心，还去隔壁市发展？你当那里的本土势力很友好是吧？常虎就算脑袋撞坏了也不可能离开江口市。
“常虎大哥，小弟这次可帮了大忙了，以后有机会见面可别忘了请我喝酒。”全身上下都在遭受着毒打，剧烈的痛楚让小黄毛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，但他却笑了，他要的就是常昭以为常虎还在江口市的错觉。
也许现在常虎大哥已经去外省了吧，小黄毛这样想着。
……
“要走了啊……”常虎有些感慨，他已经定了明天的动车票了，最后还是忍不住来到美食街尾的废弃工厂，不过为了防止被常昭他们发现，特意挑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来看的。
回想起小时候跟人打架被围就和哥哥常昭偷偷躲在这里，算是童年的秘密基地了。
“都变了啊……”常虎叹了一口气，终究还是把眼眶里的泪水憋了回去。
“咳咳……”
“谁？”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令常虎心中提起了警惕，他观望四周，拳头微微捏紧着。
“咳咳……”咳嗽声是越来越轻了，不过常虎还是顺着声音寻了过去。
“黄毛！你这是……”常虎看着遍体鳞伤的小黄毛，疑问的话还没说出口，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。
“你坚持住，我这就送你去医院！”常虎赶忙背起小黄毛往最近的医院赶。
“老大，你这样……会暴露的。”小黄毛奄奄一息道。
“放屁！你再这样会死的！”常虎心里满是愧疚，他没有想到常昭会做得这么绝，地上那么一大滩血迹都凝固了，小黄毛不知道被晾在废弃工厂多久了，要是他没有回来看看……
“闪开！大夫，大夫呢！快救救我兄弟！快救救我兄弟！”常虎在医院里是横冲直撞，小黄毛已经昏死过去，身体也是愈发地冰冷。
目送着小黄毛戴着氧气罩进入急救室，常虎双眼无神地靠着墙，缓缓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良久，一名医生才从急救室里出来，常虎的眼中顿时燃起了希冀，他站起身抓住医生的手问道：”大夫，我兄弟情况到底怎么样了！”
“伤者身上多处软组织严重损伤，且头部受到多次重击，加上未能及时就医导致的失血性休克，他能醒来的概率……”医生没有再说下去，拍了拍常虎的手背便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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