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整个下午, 章程在萧瑟的宿舍里赖着不走。
对方也不理他，一个人自顾自打游戏。
他手指动得飞快, 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。实在被烦得不行了就威胁一句：“你再不走，我把你扔出去。”
“多年兄弟这么无情，我可是给你介绍好玩的来了。”
“你那种跟好玩不沾边。”
“怎么不好玩了, 几校联谊, 大学学长向中学学妹传授经验，多有意义多么富有正能量，难道我们不该支持吗？”
章程说得大义凛然，但萧瑟不用看也知道，他那脸上必然挂着猥琐的笑容，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。
“那你就去吧，好好跟学妹们说说, 你是怎么在高中玩了三年，最后成功过了二本线, 考取重点大学的。”
章程直咬牙：“故意气我的呢是吧，我要是自己水平够，用得着拉你一起嘛。我的省状元大人。再说了，学校都是好学校, 人家拐弯抹脚找到我, 还不就是为了你嘛。你这活金字招牌，往台上一站那是相当亮眼啊。”
萧瑟不理他, 一连杀了几人。章程赶紧拖着椅子过来观战, 一时间也忘了当说客这个事儿。
但到底嘴还是闲不住, 观赏之余还得说两句废话：“……高四生里搞不好有咱们的同学。”
萧瑟拿鼠标的手一顿，扭头看他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什么什么啊，大哥你血槽要空了，赶紧上啊，别让人打死你！”
一阵咋呼之后，章程一脸被喂了屎的表情。
“我说阿瑟你搞什么啊，好好的记录就这么让人破了。”
“回头我再破了他的就是了。”
“果然是大神，听听这口气，不服不行啊。”
萧瑟不跟他磨嘴皮子，直接问道：“你刚刚说什么高四生？”
“就是复读生嘛，你不会不知道这个吧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是问你那几所学校都有高复班？”
“有两个有，还有两个虽然没有，但肯定也有高复生去高三插班上课，怎么了，你不是不感兴趣吗？”
“你不是说里面会有咱们的同学。”
“这谁知道啊，不过不说别的班，就咱们班当初不还有几个拿了通知书不满意不去，选择回去复读嘛。宁夏不就是，不过她特殊，只填了F大一个，通知书没拿到，自然要复读了。”
章程傻呼呼说了半天，突然眼前一亮：“对啊，我怎么没想到，搞不好宁夏就在这几个学校复读。”
“什么时候去，你刚刚说圣诞是吗？”
“对，从圣诞到元旦，最好是周末，你也知道他们平时功课紧，咱们也得照顾照顾学弟学妹们……”
话没说完就被萧瑟从椅子上拎起来，直接推到了门外：“等确定了时间再来找我。”
说完把门一关，留章程一个人站在宿舍门口直瞪眼儿。
看看人家这住宿条件，再想想自己。学霸待遇就是好，头一回碰到一人住一间的。还是男女混住的宿舍楼，这上辈子得修了多大的福分，这辈子才有这样的福利啊。
章程回去的路上羡慕了一路。
到了平安夜那天，他一早打电话给萧瑟，让他吃过早饭在学校等他。
“今天周六，我跟学校老师都说好了。早上去一家下午再去一家，还有两家明天去，怎么样？”
“行吧，开车还是打车？”
“打车吧，开车太招摇了。”
萧瑟本就长得打眼，再开辆车去高中校园，那些爱慕他的学妹们还怎么把持得住。
会疯一大片吧。
萧瑟上了章程的贼船，本以为是给高三高四生做演讲，去了才知道原来听众都是高一高二的学生。
“你这属于诈骗吧。”
“哪的话，我可没说什么，是你自己误会了。再说了这学校就是有高四生，我也没骗你啊。”
萧瑟趁人不注意踢了他一脚，以解心头之恨。
心里再不乐意，演讲还得认真完成。学弟学妹们听得认真，一个两个问题还很多。萧瑟一整个早上都被人围着，想四处转转都不行。
中午的时候就留在学校食堂吃午饭。教务主任陪着，萧瑟也不能东张西望，只能一本正经吃自己的饭，任由走过的女生对他评头论足。
章程总说女生都喜欢他这样长得帅的，只要他肯对人笑一个点个头，女生就会乖乖和他走。
他哪里知道，这世上还有一种女生，是他抱了亲了也骗不到手，还敢说消失就消失，一点音讯全无的那种。
想到这里，萧瑟不由失笑。
吃过饭两人打车离开，去到下一所学校。在车上章程悄悄和他说：“我帮你打听过了哥，没有一个叫宁夏的高复生。”
萧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看得章程很不好意思：“不用太感谢我，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“压根也没想感谢你。”
“行，那接下来的学校我都不打听了。”
“那我也不去了，省点力气回宿舍睡觉去。”
“别啊，我一定给你打听清楚了。要是这四所不行，我就去别的学校打听，成不？”
萧瑟冲他伸出手来：“一言为定。”
“这还信不过我哪。”
说完委屈地和人击了下掌。
一连两天，两人都在四处奔波。萧瑟忙着传道授业解惑，章程则是到处刷脸骗小女生，借此打听宁夏的下落。
累了两天一无所获，章程有些失落。
“这人能上哪儿去呢，这四所是我们市最有名的学校之一，她不上这儿高复她能上哪儿，总不见得去更差的学校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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