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拉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使得整个会议室都静了下来，她茫然地看向四周，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——准确的说，是盯着自己举到托尼面前的那一绺金色的头发。
“抱歉，先生，我没能阻止海拉小姐打开保险柜。”
头发怎么了？海拉不明白这有什么大不了的，为什么在场的人都一副严峻的表情？尤其是托尼，他看起来想说什么，但最终懊丧地叹口气揉了揉额角，理也不理海拉：“这件事我可以解释——”
“斯塔克！”尼克·弗里站了起来，海拉看到神盾局的掌管者那本来就黝黑的脸看起来更黑了，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“我都说了你们听我解释——”
“托尼！”
听到史蒂夫的声音，海拉回过头，她这才意识到，自己大概闯了祸。
在海拉的印象里，无论自己怎么无理取闹，托尼的语气怎么烦躁，工作上再怎么遇到不顺心的事情，史蒂夫的表情都是温和的。他那浅蓝色的双眼就像是宽广的海洋的表面一样，清澈、坚定有力。
然而现在，这深邃的海洋掀起了风暴。
史蒂夫的剑眉皱起，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此时此刻写满了“不赞同”三个字，不，更确切的说，那是比不赞同还要深刻的厌恶——但是海拉知道这厌恶并不是冲着托尼本身而来的。
史蒂夫也站了起来，海拉从来没有听见过他用这样严厉的语气对朋友说话，尤其是托尼：“你还在想着那件事？”
“我只是以防万一，这有什么不对？”
“这当然不对！”史蒂夫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，反而因为托尼理所当然的话更生气了，“你应该知道这是有违人道的事情。”
本来因为下午的实验失败的事就满心烦躁的托尼看起来更加烦躁了，这让海拉举着头发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托尼身上，连史蒂夫都没再多看她一眼。
她果然是又闯祸了，可是这不就是一绺托尔的头发，有什么大不了的？海拉要是想要能从托尔那里拿来一大把。她恐慌地环视四周，当看到班纳博士时，博士对着海拉使了个眼色，女孩才反应过来，慢慢地把头发放到托尼手上，畏畏缩缩地从桌前退开。
“人道？他又不是人类，你要和他们讲人道？”
“你——托尔可是我们的朋友！”
“我当然知道他是咱们的朋友，可是银河系的种族千千万，你怎么知道所有人都是我们的朋友？他那个闹心的驯鹿弟弟给家长闹个别扭就差点毁灭了地球，谁知道接下来再来个什么奇怪的东西来找地球的麻烦？”
托尼一副你怎么就不明白的神情看着在场所有人，也站了起来，看了眼一直保持沉默的布鲁斯·班纳以及慢慢地摸到博士身边的海拉：“万一那个绿大个再次失控了呢？万一我们可爱的海拉小姐听从奸人谗言将武器对准我们了呢？到时候别说在座的我们，整个复仇者里有几个人能对付的了？”
托尼的这一番话驳得连史蒂夫在内的所有人都哑口无言。但尽管如此，海拉仍旧发现他们的脸色没有好看多少。到底怎么了，托尔的头发能有什么用处？这样的气氛让海拉很是紧张，尤其是史蒂夫现在站在托尼对面的位置上，看起来恨不得把发明家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得什么，女孩的印象里史蒂夫总是和颜悦色又英武非常的，他这样冷峻到严酷的脸，让她感到陌生。
“所以克隆托尔，是你提防队友、甚至是朋友的手段？”
这下连班纳博士都忍不住了，他拍了拍突然被提名而手足无措的海拉的头，依旧用着自己无比平静的语气开口反问。
“克隆？”拽着班纳博士的椅子扶手的海拉不合时宜地歪了歪头，侧过头看向博士因为托尼的话变了脸色的面孔，“什么是克隆？”
“我都说了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。”托尼翻了个白眼，连语速都禁不住加快了，他似乎也很费解众人的反应，“你们怎么不能理解，我没有克隆托尔，这只是个备案。”
“这就是你依旧在提防我们的证明。”班纳博士没有回答海拉的问题，而是坚决地指出托尼行为上的错误。
“我——”托尼看起来像是一口气没提上来，他攥紧手中的头发，本来还急着辩解的神色一扫而空，“是，我就是在提防着你们。那又怎么？”
这一句话堵得班纳博士说不出任何话来，他叹了口气，没再开口。而其他人则不这么会这么干，他们对托尼翻脸不认人的态度很是惊讶，个个都窃窃私语起来，场面一度陷入混乱。
海拉瞪大眼，托尼在提防着她？
不会啊，除去这件事外，海拉觉得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很乖的，托尼对自己也非常好，偷克林特藏在屋顶的饼干还是他怂恿自己的呢。之前波茨小姐送给自己的新裙子不小心扯了个洞，海拉可惜了很久，隔天托尼就又委托波茨小姐买了一条。虽然他说话有点刻薄，常常挤兑地海拉无话可说，但海拉知道托尼对她还是很真诚的。
他怎么会提防自己？他这是放弃了继续争辩。
这么想着的海拉急忙看向史蒂夫，她怕史蒂夫相信托尼的话，不过当海拉的目光再次落到史蒂夫的脸上时，她就放下心来：史蒂夫没有相信托尼赌气般的说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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