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梅儿,你这是怎么了?我是你三爸。”骑马的人是保山,跳下马来,一把拉住了刘梅。
“三爸,许大哥,他,他走了。”刘梅说着,无助地哭了起来。
“走了?走了就走了,梅儿。不哭,你看,人都在看你呢,我们回去吧。”保山劝道。
“三爸——”刘梅泪如雨下,委屈地说,“三爸,许大哥走了。可他应该给我说一声啊。”
“梅儿呀,这是迟早的事。他既然这样走,就有他这样走的道理。你说呢?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回家吧,梅儿。你看你娘也撵上来了。”保山用手指着说。
“嗯。”刘梅看着在雪地里跌跌撞撞被田静搀扶着向她走来的娘,便含着泪点了点头,然后被保山拉着往回走,但仍一步一回头地向后看着。
“娘!田姨!”刘梅抓住了她娘段氏和田静的手,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。“梅儿不哭。娘知道你的心事。”段氏拍着刘梅的头,抹着自己的眼泪,看女儿越发哭得伤心,终于狠了狠心说,“梅儿,你已经长大了。娘再留着你就是娘的过错。你走吧,去撵你的许大哥。娘看得出来,他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。想这会儿他还走得不太远。”田静听了这话,有些惊讶地望着段氏,她有点不相信这话是出自这样一位看起来有些苍老的母亲之口。
刘梅乍一听她娘的说话就止了哭,怔怔地望着她娘。只见她娘段氏神情毅然,两眼眺着远方,晨风吹拂着她的华发,不禁泪如泉涌。又看看田静,只见田静也深情地望着自己,那眼神里有期盼,也有赞许,更有一份欣赏和肯定。
“娘,我不去,这辈子我就守着你。”刘梅说。
“姐姐,你就去吧。换了我是你,我也会跟许大哥走的,跟着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”一直看着这一切而没说话的刘松这会儿也对他姐姐说。
“梅儿,不要哭了。你听,松儿也这样说。放心去吧,啊!娘知道你的心。娘也盼着你有个出息,早就想到这一天了。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快。娘不会怪你,娘会为你高兴的。你走了,娘还有刘松,还有你四爸和你婶儿,还有你三爸竹儿他们。你就放心去吧。”段氏一边说,一边替刘梅擦着眼泪。
“嗯。”刘梅见她娘说得恳切,含泪点了点头,把胸前的辫子往后一甩,刚跑出两步,又被段氏叫住了。刘梅返身叫了一声“娘”,又扑进段氏的怀里。
“梅儿,我的梅儿,娘再苦也不能让我的丫头就这么走啊。”段氏一把将刘梅推开,转过身就回店里去了。
刘梅止了哭,正不知如何是好,只见她娘又跌跌撞撞地拎了一个包裹,还有她昨夜里刚缝好的衣裳出来了。
“娘——”刘梅叫了一声,跑到了段氏的跟前,略一犹豫,便紧紧地抱住了段氏。
“好了,梅儿,快穿上这衣裳。”段氏说着,一把将刘梅推开,从小包裹里面取出衣裳并展开。刘梅犹豫了一下,把两条胳膊套了进去。段氏替刘梅扣好了衣扣,理了理她散乱的头发,并用红丝绦打了一个鲜艳欲飞的蝴蝶结,看了看,说了声“你等等”,又进去了。过了片刻工夫,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双翡翠耳坠,给刘梅戴好了,然后看了刘梅许久,看着实在找不到不妥的地方了,这才说:“好了,这就好了。戴上这副耳坠,我梅儿就跟娘当年一个样子了。”
“娘,我不走了。你打我骂我,我也不走了。”刘梅再也忍不住,又扑进段氏的怀里。
“傻丫头,又说傻话了。快走吧,快走,慢了就撵不上了!”最后两个字,段氏几乎是咬着牙喊出来的,末了,她毅然将地上的小包裹捡起来推给女儿,一个人转身进门去了。“娘——”刘梅看着她娘进门的背影,“扑通”跪了下去,狠狠心,毅然磕了三个头,站起来了又抓住了田静的双手,泪眼迷离地望了一眼她的亲人和乡亲们,然后迈开步子,一步一个脚印地向远处走去。
“等等。”这时保山牵着马过来,说,“梅儿,骑上它吧。骑着它好走路。你这一去,路远着哩。”
“三爸。”
“梅儿,来。三爸再见你时,不知会到啥时候。”保山说着,也不容刘梅说话,一把将她搀起。刘梅见不能辞,只好顺势扳住马鞍,跨了上去。这时,那马在雪地里转着圈儿,仿佛不忍离去似的。一张张熟悉而又亲切的面庞在刘梅的眼前旋转着,但她始终看不清他们,只听见他们一声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。
“梅儿,坐好了。走吧!”
“三爸——”这时,保山往马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拳头,枣骝马负痛,“哧溜”一声叫唤,迎着朝日,撒开了它的四蹄。那身影在雪地里,像一团红色的火焰,转眼就进了西门,向着那斑驳沧桑的鼓楼飞奔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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