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二坐在了林莹莹对面沙发上，也开了一罐啤酒，灌了一口。
“看你这么爽利，一定是北方大妞。”
“您这话说的，可是涉嫌地域歧视。”林莹莹翻了个白眼，妩媚得很。
“那我说的对不对嘛？”
林莹莹低声笑起来，伸手将啤酒罐和展二的碰了一下，“只能说恰好您猜对了，但您别想我支持您的论断。”
“哈哈……你言辞这么谨慎，应该去考公务员啊。”
“我爸妈倒是想让我去考，但我不愿意，收入太低了。”林莹莹双肩一耸，身体往后一靠，倚在沙发上。
“这确实，用稳定换收入嘛。”
“稳定不适合年轻人，不趁年轻努力拼一把，等到我爸妈那个年纪，就没机会了。”
“并不是所有年轻人都有野心的，你看现在考公的毕业生，可是越来越多了。”
“那跟野心没关系。主要是大家都觉醒了，考公是为人民服务，打工是忍受资本家剥削。”林莹莹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着。
“哈哈……”展二哈哈大笑起来，“听你说话真有意思。那你怎么还要忍受资本家剥削？”
“因为我以后打算做资本家剥削别人，所以得先好好学学怎么做资本家。”林莹莹眉飞色舞，眼中满满地都是自信。
“那你现在学会了些什么？”展二饶有兴趣地问。
“很多啊。比如说，要有第一桶金，要有强力的支持，要有发展的平台，等等很多。”
“你现在银行工作，以后打算做金融方面的资本家了？”
“这个对我来说难了点，现在只是积累人脉和资源，以后具体做哪一行还没考虑好。”林莹莹放下啤酒罐，坐直身体，“您有什么好建议？”
“站在风口上，猪都能上天。而毫无疑问，近十年的风口，都和互联网有关。”展二也不介意随口指点一二，至于她能吸收多少，全看各人缘法。
“互联网吗？但是现在的互联网门户网站都被六大垄断了。”
“互联网不仅只有门户网站。而且，你做什么生意能绕过六大财团呢？找准一个风口，做大做强，然后等着六大收编卖个高价。拿着到手的钱再找下个风口。这就是我的建议。”
林莹莹低眉仔细思索着，过了好半天，才醒过神来，从桌上捧起啤酒罐，恭恭敬敬地敬酒，“多谢您的指点。以后我若真有所成绩，绝对不忘您的教导。”
“那也不必，随口聊天罢了。”
这种客套话，听听就算，信的是傻子。
一罐啤酒喝完，林莹莹从手包里掏出一本印刷好的宣传册子。
“我这次来呢，是想邀请您加入私人银行。”
私人银行？现在银行就有这个业务了吗？
私人银行不是私人开办的银行，而是指私人银行业务。
中行的私人银行，就是指中行开办的私人银行业务。
私人银行主要是为高端客户提供专门的金融服务。
林莹莹开始巴拉巴拉地介绍私人银行的优势。
简而言之就是，有专属的服务员，官方名称叫客户经理，二十四小时待命。
可以跨银行取款，免手续费。现在还没有银联呢，所以这项功能很重要。
约定储蓄利率，没错，储蓄利率是可以商量的，反正比普通散户要高，当然代价是银行内的存量现金不能少于某一个值。
可以提供全套的理财、保险、投资、法律、税务以及家族信托等各方面的服务。
还有诸如大额取现，大额信用卡，贷款快速通道，机场贵宾，商场贵宾等杂七杂八的服务项目。
展二大概听了一下，内容都差不多。
他当年做网大导演的时候，也知道有这么个服务，但身家不够，没资格享受，现在却已经唾手可得了。
所以说，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穿越，真的是能弥补很多人生遗憾呐。
他静静地听着，等林莹莹介绍完了之后，伸手道：“行啊，我同意，签合同吧。”
“您太爽快了！”林莹莹夸赞了一句，从包中将合同与签字笔取出，递了过来。
展二大概看了一下，没什么问题，就把名字签了上去。
这种合同就没必要找律师了，基本都是制式合同，里面满篇都是私人银行会为客户提供哪些服务，至于客户应尽的义务基本没有。
合同一式两份，上面早就盖好了公章，只要展二签字后立即就生效了。
林莹莹把合同收起来一份，然后如释重负。
“工作完成了，以后我就是您的专门客户经理了。您有什么需要我办的事情吗？”
“好像也没什么事情……”展二看着林莹莹，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的犹豫，不由得就想听听别人的意见。
“事实上，你来之前，我正在犹豫一件事情，不知道是该做还是不该做。”
林莹莹没有问具体犹豫的事情是什么，而是笑着说：
“我之前看一本书，叫《解忧杂货店》，是日本小说家东野圭吾的作品。上面有一句话，让我印象深刻。”
“当你犹豫要不要去做一件事的时候，其实你内心已经有了选择，只是你还没有充足的理由去说服自己。”
“没有充足的理由去说服自己吗？”展二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，然后愣愣出神了一会儿，才意识到，自己内心深处确实是想要回去看一看的。
也许是想衣锦还乡，也许仅仅是想了结一下因果，但不管是哪一种原因，自己已经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了。
“非常感谢你的话。我知道我的选择是什么了。”
“我也很高兴能够帮到您。时间不早了，我就先告辞了。名片上有我的大哥大号码，您有事情，随时可以打给我，24小时开机。”
展二送走了林莹莹，回到房间，开始考虑衣锦还乡的事情。
这个逼怎么装，才能圆润细腻，既低调，又不会被人忽略，既波澜不惊，又让人大跌眼镜。
这种事情，可比和华星音乐斗智斗勇要困难多了。
当夜，展二难得的失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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