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孤行陷入了回忆之中,在刚下山的那阵子,他以为依靠着自己手上的剑便能够好好地保护洛雨花,并为其报仇。
也是从那次受伤开始,他发现自己也有力有不及之时,想着是不是应该送师妹离开这是否之地,江湖也好,朝堂也好,都应该是男儿呆的地方。
只是后来,洛雨花依靠自己的力量,坐稳了六扇门捕头的位置,这个念头才被掐掉,不过很多时候对于小师妹的成长,依旧是心疼大于欣慰。
雁孤行自嘲一笑,其实,自己如果真的将身边的人送走,他自己应该会后悔,毕竟这“相思”二字,不管是在戏曲还是在现世,都是很折磨人的东西。
风声和均匀的呼吸声相合,凉意中带上了温暖,冬日北地风雪将至。
武安城中的一处酒肆,百里彻和白辰南相对而坐,今日早晨,他们就已经到了城中,但是寻遍了城内的数家药材铺,都说雄黄已经被一个豪商全部买走了,即使他们愿意付出十倍的价格,得出的答案亦是如此,这其中散发出一种不寻常的味道,他们自然能够感觉到。
“算算时间李端午还有大半年,没到喝雄黄酒的时候啊。”百里彻感叹道。
白辰南知道二师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,并没有与其应和,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往来之人。
再厉害的监视着,也会露出马脚,白辰南很确定,并没有人跟踪他们。
“老三,你倒是说句话啊,我一个人很无聊啊。”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聊,百里彻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。
白辰南收回了视线,端起酒杯轻轻摇晃,杯中之酒形成了一个旋涡,那深度已经到了杯底,但却没有一滴酒溢出来。
“你也够无聊的。”百里彻说道。
“对于内力的控制,总是要好好练习才行,二师兄你不是答应过大师兄要好好练武吗?”白辰南笑着回了一句。
百里彻翻了个白眼道:“你知道的,我这个人,在女人面前没有假话,在男人谎话连篇。”
白辰南笑了笑不置可否,放下了杯子,杯中的旋涡消失,酒面很快恢复了平静。
“你说会不会,那些浪人知道我们会寻这雄黄做破解的方法,才在很早之前,将其全部买走,这才让我们一无所获。”白辰南淡淡地说道。
百里彻低头沉思,片刻之后回答道:“除非他们真的有那么大的财力将雄黄制造的源头都给全部买下来,再将这青山镇周围的雄黄全部买下,才有可能真正阻止我们。”
想了想,百里彻苦笑道:“那些倭人或许还真有这个能耐,毕竟是连六部都可以轻松混进去,这一点儿钱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小钱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想起,百里彻吓了一跳,见是白辰南拍出了银子结账,起身离开,便起身来跟了上去。
“老二,你准备干嘛?”百里彻问道。
白辰南说道:“总不能让大师兄干等,在不得不是手段的时候,手段下作一些也无妨。”
听了白辰南的话,百里彻不禁打可个寒颤,心道,不知道又是哪家的人要遭罪了。
“回神堂”整个武安城中最大的药材铺子,掌柜地正在数着银子,那银子被他的手给撑得透亮,在烛光之下银光闪闪,对于掌柜来说,这种色彩最让他迷醉,每天晚上,这个时候,他都会独自在这里享受。
但不久之后,一阵敲门声将他从半梦半醒之中拉了回来,掌柜的在心中暗骂是那个痨病鬼选这时候来买药,一边去应门,上门的银子不赚王八蛋。
只是,送来的却不是影子,而是一柄明晃晃的刀,而这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“好汉,有话好好说,桌上的银子你都可以拿去,小人这命不值钱。”掌柜说话有些语无伦次。
“我问你答!”白辰南冷冷地说道。“把雄黄买走的是什么人?”
掌柜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犹豫之色,白辰南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刀,掌故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痕。
掌故的连忙慌了神,对白辰南说道:“是城东的李员外,是他把雄黄全部买了,并警告我们不要要云进雄黄,否则的话,便把我们赶出武安城,人家可是一方豪富,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自然不敢违逆他老人家的意思。”
“爷你放心,小人的眼睛是闭着的,并没有看见二位的脸,二位千万不要杀人灭口。”掌柜的话没有人回应,良久,掌故才敢睁开眼睛,当他回过头来,哪里还有什么持刀的江洋大盗。
在确认白辰南已经走了之后,掌故终于有勇气啐了一口唾沫,“小贼,居然弄到了本大爷身上,真是不知死活。”
而后掌柜有满脸愁容地说道:“希望李员外你老人家能够大人有大量,死道友不死贫道,里说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李员外的府邸很容易就被白辰南和百里彻找到了,作为乙方巨富,他的府邸自然是最显眼的。
当看到这高门大户的时候,百里彻的眼中有一瞬间的恍然,百里家当时也是这番光景,只是,有财而无自保之术,便如揣着宝物进贼窝,最后便是一无所有,甚至连命了没了。
白辰南自然主义到了百里彻的异样,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,这灭族之恨,恐怕真要将浪人乃至于边境的倭寇驱赶出去,才能够得以消减。
“二师兄,我进入探一探,你就先回客栈吧。”白辰南说道。
百里彻回过神来,笑道:“放心,你二师兄我虽然武功不行,但是轻功可是一流的,要论逃跑,十个白辰南都比不上。”
“真的没事儿?”白辰南狐疑道。
百里彻点点头认真地说道:“没事儿!”
李员外的府上,院落层叠,廊道蜿蜒,如果是一般人进入此地,很可能会迷路,但是庭院布局,都逃脱不了五行术士。
“原来是个青龙吸水局,果然是越富的人,越想敛财,数银子真是会上瘾的。”百里彻感叹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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