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他的头脑，怕是早就知道是顾辞做的了。
这个从小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亲叔叔，在他那么小的时候就想置他于死地。
何等的残忍……
何等的悲凉……
男人深邃的眼眸犹如一摊湖水一样平静，江晚的心里却心疼极了。
“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我？”
这么多年，他都一个人承受这些。
顾城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，看着她眸底的不悦，不由得轻轻叹息一声，“晚晚，没有告诉你，是因为不想让你替我担心。”
他从不觉得这些事情有多苦，可能是因为经历的多吧。
即便顾辞处心积虑想要他的命，他的内心也没有任何波澜。
听着男人平静的话语，江晚的心口觉得闷闷的。
江晚没什么表情的偏头看着顾辞，眼角透出一股冷芒，“你在图谋什么。”
顾城当时只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，对他能有什么威胁。
他又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亲哥哥顾以华下手。
难道他是因为顾氏财团？
顾辞四肢都被铁链禁锢着，他唇角微勾，透出一抹阴险瘆人的笑容，“既然你这么聪明，怎么猜不到？”
顾城眸子微眯，暗卫马上启动开关。
电击感又开始渗透全身，刺激着他全身所有的感官。
顾辞因为一句话，又遭到新一轮电击。
瞬间被电的脑袋发晕，四肢仿佛没有知觉一般。
鲜血从伤口的缝隙中渗透出来，痛觉神经已经开始麻木。
他整个人还能站着完全是因为铁链在禁锢着他，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无力了。
过了好几分钟，才缓过神来，顾辞才缓缓抬起头，声音森寒的说道：“想知道吗？”
顾城精致的长眉微微拢了拢。
暗卫上前一巴掌，又将顾辞打出了血。
顾辞露出阴森的笑容，“让顾以华来见我。”
顾城眉间氤氲着一股寒气，平静开口，“做梦。”
简单的两个字，充满着坚定，足以打消顾辞的念头。
顾辞盯着男人那种俊美的面容，突然笑了，“我的好侄子，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犟，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母亲的死因？”
话落瞬间，空气凝结成冰，令人心惊。
顾城缓缓抬眸，目光冷冽，如同冬日里的寒冰一样。
严阙站在一旁，目光凝视了顾辞一眼，他一定是疯了。
在顾家，人人都知道，四爷的母亲是一个不能提的禁忌。
察觉到身边男人气息发生变化，江晚眼眸微微眯起，没有出声。
她从未听顾家的人提起过顾城的母亲，她也从未打听过。
只是听说，她出身名门，温柔大方，曾是帝都第一美人。
只是后来为什么而死没有人知道。
顾城的私事，她不愿意去窥探。
顾辞目光阴寒的盯着他，眸底泛着一抹狠毒的凉意：“我的好侄子，你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？”
顾城虽然和顾以华关系不好，但和母亲却有着极深的感情。
如此条件，他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然而，顾城此时静静坐在椅子上，一言不发。
约莫过了半分钟，男人才缓缓抬起眼眸，幽森的眸子落到顾辞身上。
见他看了过来，顾辞冷哼一声，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。
“咻！”
话语还未说完，只见一道银芒闪现。
顾辞的胸口赫然被一把手术刀给穿透，鲜血直流。
伤口，与心脏极其接近。
若有半分偏差，只怕会当场致命。
密室里的气氛格外安静，掉下一根针都会格外清晰。
暗卫们挺直腰杆站在原地不敢动，甚至将呼吸都放轻了一分，不敢惹怒自家主子。
疼痛，让顾辞身上的痛觉神经麻木。
顾辞目光阴狠的盯着前方那面色冷漠的男人，咬牙切齿，似是没有料到他竟然会动手。
深知，这一刀算是给他乱说话的警告。
否则，以顾城的身手，一刀致命绝对没有问题。
正是因此，顾辞心里才气。
他忍着疼痛，语气阴寒：“顾以华害死了……你的母亲，难道，你还要救他？”
顾城眉宇间凝固着一抹寒气，他为回应，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术刀。
极细，却足够锋利。
取人性命，不过一瞬间。
他挑了挑眉，“带下去包扎，留他一条命。”
暗卫们点头领命。
深知自家主子的手段，顾辞接下来的下场，会非常惨。
生不如死的酷刑，都算是轻的。
顾辞的眼神陡然阴狠下来，“当年若不是因为有宋宇的阻碍，你早就没命了……”
若是早知如此，当年就算杀了宋宇，也要杀了顾城。
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。
他此刻已经深陷牢笼，悔之晚矣。
江晚听见顾辞的话，漆黑清冷的眸子眯了眯。
她的眼角泛着寒芒，“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死不了？”
所以，还敢说这话来恶心人？
顾辞的身体被两个暗卫架着，胸口处的伤口很深，但他依旧没有服软：“他敢杀我吗？”
闻言，江晚冷笑：“不是不敢，是你不配。”
语落，她也懒得和他废话，从包里掏出一枚丹药，顾辞还未反应过来，就被塞进嘴里。
丹药入口即化，容不得他吐出来。
“你给我吃了什么？”
顾辞原本就满是伤痕的身体，现在如同有万虫侵体般难受，表情逐渐变得扭曲。
江晚眸色冰冷，“这是我用几十种毒草炼制的毒丹，你体内的器官将会日日遭受毒素的侵蚀。”
她曾受古医世家呼延家族指点，医毒双修，只不过她不屑于用毒去害人。
顾辞很荣幸，成了第一人。
他挣扎着想要将丹药吐出来，但已经于事无补。
他骤然冷呵一声，“你敢。”
瞧着男人眸底的神色，江晚突然低低的笑了，声音幽冷：
“不必担心，死不了。每日等你熬不住快要断气之时，会有人给你喂解药。”
说完，她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瓷瓶，一起扔向旁边的暗卫，冷声命令：
“每日，早八点，晚十点准时喂药。”
顾城曾经遭受过的一切，他要让顾辞加倍还回来。
死，真是太便宜他了。
“是。”
暗卫们心中一片惊骇，但还是恭敬的点了点头。
每日都要遭受一遍生与死的煎熬，可谓是十分的残忍。
然而，并没有人同情他，这都是他自找的。
顾辞怒不可遏，张嘴还想说些什么，许是丹药的毒已经发作。
“噗。”
他吐出一口血，瞬间晕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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