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口声声要卖，但人家商人跑来好奇的问了问，就差点被这位老臣九九给拖出去砍了。
说是什么禁地之内，国之重器，先天祭炼，又岂是你们这些无为商人能够触碰的。
人家哭天抢地才捡回一条命，跑了之后自然要在商圈中宣传一下老臣九九的脾气，然后……就没有什么然后了。
即便陆羽命人发文出去征集商贾，人家也是不肯来的。
不敢啊。
这，都是那个老顽固的错！
陆羽叹了口气，发现想要加快进度，就必须自己亲自动手，想办法了。
他想出来的办法很简单，炼制这凤凰水，其实不必要非得是先天圣阶高手。
但凡超过五阶修为的武者，其实都能做到，只是快慢的区别，还有纯度的区别罢了。
老臣九九修为对比与先天圣阶是低的，但对比普通人，却也算是高了，九阶以上，差不多半步先天了。
他就可以把这提炼的事情做的轻松写意，没有一丝苦难。
所以陆羽让他立即召集田国附近所有修为超五阶的修为者，尽数聚集在这禁地之侧，甚至陆羽故意将那水井的孔洞开的大了一些，为的就是能产出更多的凤凰水，以让他们使用。
与此同时，那近百万的工匠做的当真不错。
丰都周边的人口已经迁徙完毕，房屋也有大半已经被拆除。拆，对于那些一条胳膊就能提起千斤重物的家伙们来说，真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，一堵墙直接一脚放倒，几人进去一阵疯砸，一间房屋就没了，平了。
运走那些废墟才算是麻烦事。
清理完的挖掘工作也不算费劲，但完全按照陆羽图画中的规则去弄，却是最最麻烦的事。
陆羽也同样知道这点，所以也一改往日的慵懒，没事就跑到这里来看看。
当然，大部分的时间里，他是有事的。
而且有很重要的事。
一方面要安排人去用凤凰泥铺路，一切按照他的规划进行，并且需要临时调整。
另一方面，他需要建造某种东西，而这种东西很大很大，也很复杂，没有人能够代替他来完成这项工作。
真铜。
是这个世界上一种比较有价值的金属。
它跟黄金一样有良好的耐腐蚀性，火炼水浸而不变。但却比黄金要坚固的多。
同样的厚重。
而且并不是很值钱。
田国虽然穷困，但这种东西还是很容易买到，陆羽就命人收购了大量真铜，足有数万斤之多。
他用它们来制作一种东西。
更确切的说，是用来制作管线。
直径三尺的管线错综复杂，中间有锅炉相连。万幸，锅炉是一种很简单的东西，只要陆羽了解，就很容易做的出来。
这样一套极为‘那个世界’的东西，却是实打实的一个阵法。
上面都被陆羽刻画了各种印记，无数的小阵环绕着一个大阵。
刚开始的时候，谁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，只是在那个房间外面弄出那么大的阵仗，还以为他要修什么祭坛呐。结果到了最后，一件谁都认不出来的东西就这样出现在大家的面前，众人也都只是看看，然后就不再关注了。
随后，陆羽又画了张图，正好跟之前那地基的模样相匹配，这些被造好的东西就命人直接运过去，按照陆羽的要求拼装起来，如此而已，看起来十分的简单，虽然不明白它们到底是干什么的。
就这样一件一件，陆羽一直在繁忙，十分的忙碌。
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，即便身边的五名女子。
直到地面清理完了。
地基也已经挖完了。
陆羽造的东西才算是完成，被安装完毕后，所有人站在这巨大的深坑外面观看，然后……就禁不住瞪圆了眼睛，惊讶的合不拢下巴。
那……根本就是一座地下宫殿啊！
尤其所有的安装部件，都是使用真铜，更是由陆羽亲自锻造而出，上面铭文刻画无比细腻华美，看起来古朴且绚烂。
老臣九九过了好一会才忍不住赞叹道：“难不成侯爷想要建造一处神迹古迹？！”
没错，神迹二字，才可以形容这地下的建筑。
陆羽也亲自到场，看着自己满是老茧的双手，苦笑一声，随后向老臣九九投去一个埋怨的眼神，便亲自走了下去，细致的检查了所有部件的安装情况，并且仿佛没有规律的，不经意的在很多部件的连接处伸手拍了几下。
这一检查，就是好几天的时间，当陆羽饥肠辘辘从下面爬出来的时候，仅仅说了一句话，却差点让在场所有的人崩溃掉。
“第一步总算是做完了，还有三步。”
动用近百万人，耗时数月，也几乎耗尽了田国所有的根本，导致田国现在是真正的穷。
才……仅仅完成了第一步？
劳民伤财……也不至于达到如此境界吧？
现在还好，没有多少人抱怨，尤其那些工匠，毕竟每天都吃饱穿暖，虽然工作辛苦了点，但不至于太过危险。
可是以后呐？田国的存粮已经被耗尽了，什么都没有了，要还是让这些家伙干活……拿什么喂？
挨饿了，自然就会有反抗，到时候又要如何镇压？
即便是镇压下来，即便是死伤不多，但还是那个问题，拿什么喂？喂不饱的工匠又能干什么？
到时候因为饥饿而浮尸千里，连老臣九九都没有自信能保证国家不会动乱了。
他很直白的将现阶段的情况全部告诉给了陆羽。
陆羽看着他，随后笑了笑，然后……就拿出了另一张图纸。
“接下来按照这个图纸，要比之前更加严格的来建造，十里范围内不允许差一分，若是差了……到时候我自然不会去追问下面人的过失，只不过你就免不了要受些惩罚，哎……你都这么大岁数了，我可不想在你身上动鞭子，所以……好自为之啊。”
“微臣……”老臣九九眼角一阵抽动，沉声说道：“侯爷，您听到方才微臣说的什么了吗？”
陆羽点头道：“听到了啊。”
他又抬起头，看着天色。
如今是正午，天色却不见晴，黑压压的乌云在整个丰都上悬着，好似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，来个天塌地陷的灾难。
轻飘飘的一朵小雪花，从天而降，落在陆羽举起的手心之中，微凉，随即便融化。
“终于……下雪了。”陆羽咧嘴一笑道：“总算在寒冬之前，赶上了呐……就是不知道老头子那边到底怎么样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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