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砚南这一次来，带了很多方氏培养的保镖。
这些人训练有素，都是个中好手。
只是他们沉默寡言，不像莫东这般聒噪。
一时间，在干燥的风里只能听到莫东一个人声音。
陈北被莫东吵得烦，又担心莫东吵到方砚南，无奈将他扯到耳边来，“你给我听着，当初桐野就是在这片林子里不见的。”
这话说完，莫东眼神一亮，懂了。
总裁是来找桐野的。
他回去想和柳欣秀谈条件。
不是，上次柳欣秀不是把芯片给了那些人吗。
莫东脑子转了一圈，又不理解。
正当他又要开口问。
陈北一眼就看穿他的意图，道：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，柳如烟虽不是聪明人，但绝对不是蠢货，她可能真的给了芯片，但绝对不能是全部。”
“不为别的，这是她最后的依仗。”
“没那么容易。”
莫东心里的疑惑少了些许，还是有问题想问——
“你怎么知道那些人还没把桐野送去给柳如烟，去换芯片？”
“因为柳如烟这些日子都没有离开医院，也就是说，她这些日子都没见到桐野，”陈北说，“怎么，你还有什么想问的？”
莫东小声地说，“没了，陈北，你好厉害。”
陈北白了他一眼，他乖巧地闭上嘴。
众人绕着朵卜拉一直走，依旧没有收获。
快要天黑时，陈北走到河边，打算洗个手。
河水冰凉，穿过手心，令人精神一震。
他忍不住往下去探，下摁的手指触摸到柔软却丝滑的东西，他的心往下一沉，伸手揪出来。
是一团黑色的头发。
“老大！有发现！”
他吓地魂都散了几分。
方砚南在众人的簇拥下，快步走过来，上下看了一眼。
队伍里有法医出身的保镖。
他接过陈北手里的头发，仔细看了看，迅速地说，“总裁，确实是人的头发。”
莫东受了惊，双眼失去神采，喃喃道：“怎么会有呢，这里怎么会有头发呢？是桐野的头发吗？他死了吗？”
没人回答他。
方砚南漆黑的眼眸里闪烁着沉静，道：“把这头发收起来，快递去国内，交给锦城，让他拿着和元容雅做鉴定。”
这是唯一的办法。
“好。”陈北立刻照做。
莫东还回不过神，喃喃道：“如果真是桐野，也挺可惜的，他那么厉害一个人……居然就这样死了……”
他并不是同情桐野。
就桐野做的那些事情，随便拎一件，都让他恨得牙痒痒。
只是，当他知道这个神秘诡谲的人，就此离开这个世界，还是会觉得唐突。
方砚南冰冷的吩咐落下——
“顺着这条路找。”他看得出，有人来过，是从那个方向。
“是！”众人应声。
……
欧洲绿野上的红别墅。
“什么，朵卜拉里又进了人？”沙发上的男人手里的雪茄抖了抖。
他长着一张五官深邃的脸，北城的人不认识他，但欧洲的人却都知道他。
不是知道他的名字，而是知道他叫毒龙蛇。
“是的，为首的是方砚南，还带了不少能打保镖，”他的手下毕恭毕敬道，“老大，我们要不要去派人过去？”
毒龙蛇站起身来，四处打转。
听到手下的建议，气不打一处来，猛地用力拍手下的头。
“蠢货！”
手下吃痛，捂着额头。
“你以为方砚南来这里是干嘛的？”毒龙蛇有些恨铁不成钢，“来旅游？来采风？”
手下老老实实摇头。
他怎么可能知道，如果知道，就不可能还在当小弟。
毒龙蛇白了他一眼，“他是来找我的。”
手下顿时慌了，“老大，那我们要不要躲起来？”
“躲？”毒龙蛇有些不悦地皱眉，“你说，躲去哪里？”
“这……”
手下再次陷入无知，摇头。
“哼，”毒龙蛇深深抽了一口雪茄，“躲是没用的。”
手下大着胆子，问：“那老大，你说，要怎么办。”
“很简单，”毒龙蛇道，“方砚南既然知道来北城，捣乱我的老巢，我为什么不能如法炮制。”
手下明白了，眼神一亮，道：“老大，你的意思是，要让北城也乱起来？”
毒龙蛇看着手下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赞许。
手下一拍脑袋，道：“好的，我这就给阿彪哥打电话，让他安排起来。”
说着，他转过身。
“等一下，”毒龙蛇叫住他。
手下回过头，不知何意。
毒龙蛇眼神里有些许复杂，很快，他道：“不要打给刘彪，打给阿峰，往后要往北城递话，都递给阿峰。”
“啊？”手下有些懵，“从前北城的事情不都是交给彪哥的吗？”
“废这么多话！”毒龙蛇生气。
“是是是，我这就去！”手下连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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