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味，形形色色的病人、家属，死气沉沉——医院本身就是没什么笑意的地方。
锦城推着白楚涵的轮椅进了医院，手里拿着一张挂号单，轻车熟路的迈进熟悉的科室。
“最近感觉怎么样？”医生是个中年男人，笑眯眯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她。
轮椅上的白楚涵上半身穿着一件纯白色短袖，下半身穿了一条休闲长裤，没化妆，这模样怎么看也不像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那个她。
白楚涵揉了揉膝盖，如实答复：“没那么疼了。”
锦城把检查报告递过去，开口：“医生，这是检查报告，您看看。”
医生接过报告之后仔仔细细端详了片刻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：“白小姐，你最近没休息好吧。”
白楚涵没说话，但锦城在身后很着急的帮她点头：“嗯嗯，最近都睡的比较晚，这会对治疗有什么影响吗？”
医生搁下手里的检查报告：“影响不算大，但最好还是早睡早起。”
“其他没什么了，就是多注意休息，按摩，可以适当的做一点复健训练。”医生又叮嘱了一番。
锦城连忙点头称好道谢，推着轮椅出去之后连忙劝道：“老大，你刚刚也听见了，医生让你好好休息。”
白楚涵揉了揉眉心，嗯了一声：“我会注意。”
“来医院复查？”一道熟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的。
白楚涵没回头，但这声音她不能再熟悉了。
谢孝衍从后面走到她的身旁，目光落在她的腿上：“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医生说恢复的不错，好好休息就可以了。”锦城替她回答了。
“沈妩情况怎么样？”白楚涵原本正想给谢孝衍打电话，如今在医院遇上了便照例询问了一下沈妩的近况。
提到沈妩，谢孝衍的脸上难掩激动：“沈妩快醒了！”
但很快，谢孝衍又怕担责，顿了顿又改口：“沈妩或许快醒了，她最近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好了。”
谢孝衍守了沈妩这么长时间，当初还有人三番四次想害一个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的植物人于死地，让他是一番心惊肉跳。
如今沈妩情况越来越好，终于有了苏醒迹象，作为她的半个主治医师，除了觉得不容易之外还觉得自己简直是创造了医学奇迹。
“那太好了！”白楚涵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意，那笑意直直漫到眼底。
白楚涵知道沈妩今天能有苏醒的迹象离不开谢孝衍的努力。
但她是坐在轮椅上的，没办法鞠躬，只能略微低了低头，用真诚的语气致谢：“辛苦你了，谢谢。”
谢孝衍没想到她会这么正经的致谢，一下子有些不适应：“害……这不算什么，她是病人我是医生，应该的。”
锦城在身后也笑了，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看见老大由衷笑的这么开心。
沈妩现在好像成了唯一能牵动她情绪的人。
至于方砚南……
锦城这边正想着，谢孝衍那边就问出了口。
“你和方……”谢孝衍顿了顿，用眼角余光偷偷看她的脸色，“方砚南之间怎么样了？”
“并没有怎么样。”
白楚涵回答的简短，她说的是实话，也是她希望看见的状况。
她希望她和方砚南之间的关系，就和她话里说的那样，并没有怎样。
前程往事，过往如云烟，一笔勾销。
她这句回复让问这个问题的谢孝衍有几分尴尬，他挠了挠头：“那我就先走了，他这些日子身体不太舒服，我去看看。”
谢孝衍这话说的貌似不经意，却又处处是刻意，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说给白楚涵听的。
就连身后的锦城都看明白了。
谢孝衍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就没离开过白楚涵的脸，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，但她的脸色毫无变化，就像深邃的大海，他投入的这颗石头并没在她的心里激起什么波澜。
白楚涵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示意：“嗯，慢走。”
这让谢孝衍更是有几分尴尬，讨了个没趣，径自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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