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段，怎么样？”李鹏放慢脚步低声询问。
他知道这个老朋友的性格，从来不信别人怎么说，只相信自己看到的，果不其然去找了这里的工人了解情况。
段宏远轻轻摇了摇头，低声道：“工人说搞不好卫生会罚钱，应该是真的。”
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，但顾言不用猜都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，走在前面嘴角不由自主上扬。
本来就没有弄虚作假，顾言根本不担心他们问。
顾言带着各大校长们检查厂房，在厂房里工作的工人自然也都看到了。
“我去，那不是我小学的校长吗？我记得那家伙，整天笑眯眯的其实一肚子坏水，他怎么来这里了？”
“真的唉，走在最后那个还教过我，他们来咱们厂子做啥？订牛奶吗？”
“我刚才听到他们谈话，说什么产品没问题就愿意签合同，可能就是来订牛奶的。”
“我擦，咱们厂长好牛啊，我做的东西都是给附近的孩子喝的吗？怪不得老板这么在意环境卫生，我以后一定要认真打扫，绝对一只苍蝇都不让它飞进去！”
“俺也一样，说不定以后俺的小孩也要喝这里的牛奶，到时候也放心。”
这个情况是顾言没有料到的，本来只是让那些老家伙放心签合同，没想到反而让工人们对厂子更加认可了。
带着了一群小老头把厂子转了一遍，品尝过生产出来的酸奶，直到开始检查后面养牛的地方，那些老头终于开口提签合同的事。
“不错不错，我听说很多厂子生产牛奶用的都是成吨的奶粉，没想到你们用的还是鲜奶，我同意签订长期合同了。”
李鹏扶着栏杆大笑着说道，他是那种比较爽朗的人，有什么说什么。
从进厂子到现在，这家小工厂的各方面都超出了他的预期，本来被李刚半强迫来的不甘心也随之消散了，当即就提出了签合同的事。
“我们学校也没问题。”
“同意同意，酸奶的味道很好，环境也达标，现在这种小厂子很难得了。”
有了李鹏的带头，其他人纷纷附和。
顾言听到后欣喜地点了点头，忙活了半个上午，总算没有白费功夫，终于把这群小老头拿下了，于是开口道：“多谢领导们的抬爱，那咱们上楼签合同？”
小老头们都没有问题，随着顾言去了三楼办公室。
顾言吩咐周义山倒茶，自己则是把文件都拿了出来。
“小言啊，产品没有问题，价格呢？卖的不会比市场上的贵吧？”段宏远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，一针见血地问道。
顾言对此早有准备，笑着将学生奶计划单递过去：“这肯定不能，咱们这是厂家直销，肯定比市场上便宜很多，我对此早有计划。”
段宏远等人拿起单子仔细看了一遍，良久后都震惊地看向顾言。
“每周五盒？每个月二十盒，只需要交十块钱，这也太便宜了吧？”
“这价格是我见过最低的了，平常买一箱纯牛奶，十六盒就要三十多四十，便宜了不止一倍啊。”
“小言，你这学生奶计划卖这么便宜，能赚着钱吗？多少赚点，别到时候卖倒闭喽。”
顾言看着一群老校长跟没见过世面的老头一样，顿时露出了自信的笑容。
每个月十块钱便宜吗？的确很便宜了，但依旧能有的赚！
学生奶计划最大的优势就是每个月的销量稳定，那样每个月生产多少就有一个大致的计划，不会因为生产过剩导致浪费。
巨大又稳定的销量，只要形成规模效应，生产成本低的超乎所有人的想象。
而且由工厂直接供给到学校，略过了数不清的中间商赚差价环节，这些钱全都变成了利润，即便分给李刚七成，可能依旧比找那些渠道商赚的多。
“哈哈哈，领导们，你们就放心吧，我做生意的怎么可能亏本做呢。”
“咱们是厂家直接供给学校，价格便宜很正常，你们要做的就是保证每个班级每个家庭都喝上咱们的学生奶，其他的交给我就行。”
“如果都没问题的话，那咱就把长期合作协议签订喽？”
顾言笑吟吟地拿出了拟定好的合同，让一旁默不作声倒茶的周义山分发出去。
众人检查了一番合同，确保没问题后签上了字。
“小言，我提前说一下，我代表我们城关乡三所学校，这个月差不多需要五万块的酸奶，你可得优先提供给我们啊。”
“老田，你也太贼了，我们东水乡八万，比你们多，按理说也该我们优先。”
“开始争起来了是吧，西郊乡作为最大的乡镇，六所小学四所中学，我们要二十万的！”段宏远笑眯眯地喝了口茶，知道这件事弄好说不定是个政绩，毫不相让地喊道。
在一旁端茶倒水的周义山手一抖，差点把茶水撒到别人身上。
一个个老头张口就是十几万二十万，加起来岂不是轻轻松松过百万了？
这一点顾言能肯定地回答他，订单过百万很正常，因为要知道来的这些可不是金平县全部学校的校长，他们只是代表过来考察而已。
等他们回去之后把消息传播出去，估计还会有一大批来下订单的。
学校的市场真的很庞大，几乎每个家庭都有孩子，几乎每个孩子都要读小学中学，顾言这一次的计划，可以说以一己之力把金平县的牛奶市场掏空了一大半。
毕竟一般家庭买牛奶都是给孩子长身体喝的，现在顾言直接通过学校提供，他们买了顾言的，自然不会再去买那些贵的。
把那群老校长送到门口，顾言掏出烟刚想点，旁边的周义山殷勤地代劳了。
周义山现在对顾言的佩服宛如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，总共才四天的功夫，从改进产品到找到销路，顾言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。
而且这销路还不是一般的销路，以前的厂子每个月满打满算也就盈利二三十万，被顾言这么一捣鼓，瞬间翻了近乎十倍！
十倍啊，这是什么概念。
周义山管理螺丝厂那么多年，深知要增加一个厂子的营收有多难，而顾言轻而易举就做到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周义山总感觉眼前的少年就是自己再次腾飞的机遇。
人人都说人到中年万事休，但如果能搭上正确的大船，未必不能乘风破浪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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