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子眨眨眼睛，“哦”，说完伸手指了一下，“那边，找个姓洛的打听一下就好。”接着大伙继续嬉闹起来。
“虽然年纪小，但看上去还真是很薄情的样子啊......”莫有钱朝男孩子指过的方向努努嘴，“走吧！”如果说之前还对见到洛小雨家人这件事怀着胆怯，眼下却更多了一份对惊喜的期待，脚步也越发快了，“如果小薄情说的是真的，那挨骂起码能免了吧？”
只是真到了几户人家聚居地的时候，莫有钱才惊诧地得知原来大家全都姓洛，也不知道该打听谁，有扇门上贴了喵星人跟汪星人的对联，一看就是来自地球的产物，莫有钱心想八九不离十了，“就这个吧”，伸手开始拍打门环。声音由小心翼翼变得不修边幅，却始终没人应门，“赌错了？”
此时有人走到隔壁门口，远远地喊了一句“他大姨吗？”话音刚落门便打开了。
“我Ca，这地儿得说日语？”赶紧凑过去，只见开门的是一位年长的阿姨，莫有钱刚想用好不容易憋出来的日语说句你好，小薄情突然从脚底下钻出来，“这是我大姨姥家，你来干嘛？”
“呃......原来真的是敲门人的大姨啊......”很久没来到过的黑线悉数降落，“哦，我敲隔壁门没人应，这里都姓洛，看这边有人就来试着打听打听。”
小薄情拽拽自己大姨的裤腿，“这个人，他想知道洛小雨姐姐的情况。”
“哦？”门内的大姨姥愣了0.5秒，转而眼睛开始放光，那种贪婪令歪歪她们不禁做好开战准备，“小哥哥，你有女朋友吗？这个长相很合我家孩子胃口的，要不先进来坐坐？”
“小......哥哥？”莫有钱嘴角跟眼角一起抽/动几下，“我，我这么成熟吗，阿姨？”
“不要在意这些，”年长的阿姨一把拽住莫有钱的手，“进来，想问洛小雨是吧？我跟你说，哦，你还想知道什么？一切都交给我，哪怕去打听也能给你问回来。”一个Wink，莫有钱终于体会到石化的含义。
“谢谢阿姨，我，”求助般来回望向三个萝莉，歪歪牵着玖梨跟珂茵奈走上前，“爸爸，刚好我们也口渴了，不如就进去吧。”
“等等，爸爸？你结婚了？！”年长的阿姨嘴巴立刻变成O型，“小哥哥，真是太可惜了，再见。”一把给小薄情跟小薄情的阿姨拽进屋子，门被很严实地关上了。
“喂，等一下！”莫有钱刚举起手要拍门，隔壁那扇贴了对联的门却打开了，“什么事这么吵？”
“啊，那个，我刚刚有敲门，但是，”语无伦次的莫有钱赶紧跑过去，“想麻烦您打听一下，洛小雨，听说过吗？”开门的女人看上去很年轻，但有一种历经了岁月的儒雅在，“我们这边都姓洛，你可以叫我洛姐姐，我不喜欢你们这种年纪的孩子管我叫阿姨，可以吗？”
“当，当然，不过洛小雨......”
“是我女儿，” 洛小雨的妈妈微微一笑，倒没有追问莫有钱的来意，“她不在，需要我带话吗？”
莫有钱心中又涌起一丝紧张，不在，是多久不在，区间到尸体被发现在自己的出租屋，还是小薄情说的两天前？“我有急事，洛姐姐，她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？”终于问出来，几个萝莉也跟着咬紧下嘴唇，等答案的过程里，一秒钟都显得冗长，连心脏都跳得累了。
眼前的洛姐姐微微一笑，“两天前。”莫有钱不自觉地捂住嘴巴，他不喜欢这个动作，但忍不住，张开的每个毛孔都如同被灌进了冰啤酒，头皮麻麻的，“您，您说的是两天前，对吗？”
“这么可爱的男孩子，是听不清吗？” 洛小雨的妈妈凑过来，伸手轻轻摸了摸莫有钱的耳朵，“她还活着，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，王，你们很快会再见的。”
“王......你，看得出来？”
“嗯，不过......”似乎是欲言又止，她又捏了捏莫有钱的脸蛋儿，“我们也后会有期。”门慢慢关上，还没反应过来，那张温柔到有些甜腻的脸便随着门缝的变小，直到消失不见。
“哇咧，真的是洛小雨的妈妈吗？”珂茵奈也摸摸自己的小耳朵，“怎么证明啊......”
莫有钱垂下头苦笑一下，“这么神神叨叨的行为，说不是我才不信呢。”是两天前太好了，眼泪又白流了，跟伊尔落兰斯星球扯上关系的一切果然都不能用常理推断，“玖梨，你说会不会我们的故事里，其实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真的死？”
本以为调侃会换来热烈的回应，不过玖梨没有说话，只是看向远方。
“这时候倒像是个深沉的孩子。”莫有钱笑笑，“回去吧，把那个坟墓撤掉。”对着夕阳伸了伸懒腰，他不觉得死是一件多么晦涩可怕的事，自己迟早也会死，怕的只是别人替自己去死。
旅店，一个从不示人的房间，阿白从红衣服女人的后腰揽住她，已经脱掉制服，仍是艳红的连身裙子，半高领包裹住天鹅般修长的脖颈，雪白的肌肤荧光闪闪，“姐姐，他身上真的会有那种东西吗？”
“阿白，姐姐的判断什么时候错过？”深深把下巴埋在红衣服女人的锁骨上，阿白喜欢那里，它从不会被露出来，那份轻巧的硬度却有令人迷醉的承托力，“嗯，姐姐就是阿白的明灯。”
“他们以为的结束，不过是我们的开始罢了，阿白，你猜这长久以来的各个种族之间的战斗，损耗究竟会有多大？”红衣服女人干脆把头歪向一边，阿白闭着眼睛，整个人仿佛被恰好37度的温泉水包裹着，“不管有多大，只要我们愿意，他们终究都只会是我们胜利的媒介罢了，蝼蚁不如。”
“嗯，阿白说的是。”两个人都甜甜地笑起来，月光从窗户透得很彻底，命运是什么？是不能逃脱的注定，于神灵是，于尘埃也是。
莫有钱跟萝莉们的身影穿梭在一片又一片的林子里，旅店不打算回去了，反正双肩包都带在身上，“爸爸任性了，总想马上让代表洛小雨已经死掉的坟墓消失，要赶夜路，抱歉。”
“没有任性，我们可以陪爸爸做任何事，永远。”歪歪笑笑，玖梨和珂茵奈也跟着笑笑。
二狗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，醒了的时候六子还在淌口水，洛小雨眼睛里含着泪，吧嗒吧嗒，竟让二狗生了几分怜悯，尽管此刻被绑着的明明是自己。
犹豫许久，他还是决定说点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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