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动作呢？
想到这里，莫有钱高光时刻已过，思想又陷入混沌。
算了，先洗洗睡吧，明天的直播内容还没有想好，莫有钱听到秋蕾打开洗手间门出来的声音，拿着换洗睡衣走了过去。
“这平静安稳的夜晚真是让人向往啊。”莫有钱悄声说着，又露出了老父亲般慈祥的微笑。
玖梨的电脑屏幕发出不稳定的荧光，秋蕾睡熟了，歪歪和珂茵奈悄声讲着话，明明环境没有很安静，莫有钱却被这种浓郁的生活气息直接打败，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突然间只觉得身子一沉，莫有钱猛地坐起来。
一切都变了，那个温馨到令他周围全是柔软泡泡的场景消失了。
空气中漫布黄沙，放眼望去，一切都笼罩在阴沉的烟雾中。远处似乎有战争爆发，枪声不止，很多人从哪里跑过，莫有钱整个身体都随之颤动。
这是哪里？
“莫有钱，莫有钱......”
熟悉的声音传来，眼前的雾似乎消散了许多，一种带着潮湿感觉的风拂过脸庞，定睛一看，原来此刻的莫有钱正坐在一汪湖水旁边，湖面不宽，对面似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“是谁？”莫有钱看不清，他努力辨别着这个声音，觉得很熟悉，又好像很陌生。
“莫有钱，莫有钱......看过来，看妈妈......”
“妈妈？！”莫有前迟疑地站了起来，可无论如何他都看不清湖水对岸女人的脸，只是在迷雾中，似乎看到她伸出右手，在空气中比划着什么动作。
“看不清，我看不清妈妈的脸！”莫有钱焦急起来，但无计可施，因为湖水异常冰凉，只要触到，就连心脏都在刺痛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身影突然猛地扎进水里，激起水花四溅，像风扫起雪花扑在脸上，莫有钱凝神一看，竟然是黑袍！
“啊，这湖里的水可真刺激！”黑袍悠悠地立在水面，高昂起头张开双臂，巨大的黑色斗篷密不透光，完全遮挡住莫有钱的视线。
“想看吗......想看吗？”左右扭了几下，黑袍又猛地把脸冲到莫有前面前，鼻尖跟鼻尖之间只有两毫米的距离。
“莫有钱，你想看清对面女人的脸吗？”
“岂可修！你挡到我了。”莫有钱一把抓住黑袍的头发，狠狠把他按进水中，也顾不得湖水有多凉，黑袍又是多么神秘。
“我可是堂堂D站王牌主播，超能力的拥有者，我的视线你也敢挡？！”
“喂喂，莫有钱，我可是黑袍，松开你的手，我，莫有钱，我有话跟你讲。”黑袍的话断断续续，就像一只战斗中被拔光毛的乌鸡。
不为所动，莫有钱努力看向对岸，可是雾又变浓了，那个自称是妈妈的人越飘越远，她最后消失的右手滑动浓雾，留下的痕迹是一个大大的M。
难道这个就是关窍所在？！
黑袍仍在挣扎，莫有钱猛地松开手。
黑袍从水中扑棱着站起来，衣服湿透，他小心地拧着衣袖，“莫有钱，你还真是个狠角色。”
“你现在出现是什么意思？”莫有钱对眼前的情况充满疑惑。
“很辛苦吧？”黑袍突然冒出这么一句。
“喂，莫有钱，跟四个萝莉一起生活，周围发生这么多变化，很辛苦吧。想不想回到从前？”
说着，湖面出现一块巨大的屏幕，半透明，上面正播放着莫有钱曾经的生活——直播室里讲讲故事，拉面馆里随意可以点一份加厚牛肉拉面，回到家也可以自由地在大床上翻滚，这些简单的满足感，莫有钱如今确实很久都没有享受过了。
“时间重置，这次我会帮你抹掉记忆，从那些纷扰中抽身，回去之后，莫有钱你还可以是那个单纯快乐的你，意不意外，惊不惊喜？”
黑袍的表情笑盈盈地，转而又严肃起来。
“你没有下一次选择的机会，因为......就快来不及了。”
回到从前，能回到再早一些的时候吗？莫有钱心里想着，回到有妈妈的时候，只是再一次，她就会选择留下来吗？
该承担的那些责任，该历经的那些事，即便暂时逃避，最终也都会以另外的方式再次袭来，只怕痛苦更大，纷扰更多，不如勇敢接受眼下发生的一切现实。若能安然度过，所谓的平淡幸福，总会再次到来的吧？
“不！”
莫有钱刚说出这个字，黑袍的表情就变得十分压抑，他张着大大的嘴巴，眼睛也瞪得很圆，扭曲的表情停留不过一秒，黑袍便整个人都骤然消失，包括那块半透明的巨大屏幕，只留下一丝荧光蓝色的残像。
莫有钱脑袋重重地从沙发摔到地上，抹一把睡觉时流的口水，顶着一头鸡窝发型安静了好一会儿，才终于看清周围的景致。
“是回来了啊，不过......这是什么？！”仔细看，这白白的，又很有弹性的？
“爸爸你没事吧？”
没来得及买睡衣，莫有钱给歪歪找了一件自己从未穿过的白T恤，领口很小很保守，可是长度却有些不够，仅仅能包裹住歪歪的臀部，露出粉红色的内里短裤，有精巧的蕾丝花边。
从莫有钱的角度，一切都能一览无余。
下班路上帮歪歪买短裤的时候，莫有钱以为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这些小可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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