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，他们车内满是血肉，腥味冲天。里面的莫无常已经不成人样。
仅仅一眼，所有人赶紧别过脑袋，满脸惊恐，脑子一片空白。
刹那间，现场一片深沉而恐怖的死寂。
这一刻，莫家所有的人目眦欲裂。所有人的心仿佛被刺刀狠狠的扎进去一般，痛不欲生。 先是莫无忌、莫天凌，今日是莫无常，而莫天鹏也坚持不了多久。
到时候，莫家再无顶梁之柱，只剩老弱妇孺。
“刘芒，你为什么那么残忍，你为什么那么狠心？”莫尚一步一步迈着颤抖的步子朝刘芒走来，那双眸子凝血赤红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你应该去问问莫无忌、去问莫天凌、去问莫天鹏，以及眼前这个莫无常！”刘芒冷漠的说道。
“你太狠了。你实在太狠了！”莫家老爷子死死的盯着刘芒，踉踉跄跄的走来。
待他走到刘芒所在的车子前，他竟然腾跃而其，脑袋朝刘芒撞了过来。
可是，他和刘芒之间有前窗玻璃阻挡，而且还是防弹玻璃。
那一撞，没有对刘芒造成任何的创伤，反而让得莫尚脑袋头骨碎裂，血散当场。
“不，爷爷！”
“不，老爷子！”
“不，老太爷！”
莫家之人疯狂的冲了过来。
可是，他们抱到只是一具体温在急速下降的尸体，是一具满脸不甘、死不瞑目的苍老尸体。
“爷爷！爷爷！不，爷爷！”莫家的莫篱紧紧的抱着莫尚的那满头花发的脑袋，嘶声哭泣，哭得撕心裂肺。
周围的特警，早已经被莫尚的举动给震惊住。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莫家老爷子那么刚，竟然拖着残躯冲向刘芒。
此时此刻，刘芒的眸子也因为莫尚的举动而陡然一凝。
莫尚，这位莫家老爷子不是真要与他拼杀，而是寻死。
莫天凌，莫无忌和莫无常已经死去，剩下的莫天鹏也活不了多久。莫尚无法承受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，所以以这种方式了断残生。
“莫家老爷子，你是想以这样的方式增加我的罪恶感么？”刘芒静静的坐在车上，有些出神的看着悲戚的莫家之人。
手中的烟已经燃过他的手指间，可是他却像没有感受到了一般。
“啊，刘芒！我莫篱杀了你！”
突然，原本紧紧抱着莫尚残躯的莫篱狰狞的发出怒吼，直接从一个从身边一个青年的手上抓起一把枪，朝刘芒猛烈开枪。
“嘭嘭嘭...”
子弹猛烈的轰击在刘芒面前的防弹玻璃。
可是，始终无法穿透。
打了一弹夹的子弹却没能伤到刘芒后，莫篱直接朝中年男子金鳞跪了下去，哭泣着乞求道：“金叔叔，求你帮我杀了他。求求你帮我杀了他。”
泪水洒满了她那张美丽的容颜。
现在她莫家已经无人，她只希望金鳞，这位京城警.局局.长,看在她爷爷的面子上出手杀了刘芒，为她莫家报仇。
曾经，她爷爷帮助过金鳞，为金鳞除去一个竞争局.长的对手。
金鳞看了一眼莫篱，而后目光落在被莫家众人围住的莫尚的身上，随即幽幽的叹道：“莫篱侄女，今天京城够乱的了，流血也够多的了。w我不想再看到悲剧了。”
“金叔叔，既然血流得已经够多了，不差他刘芒一个的！求金叔叔你帮我莫家报仇。只要你帮我莫家报仇，我莫篱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恩情！”莫篱抬着满脸泪水的脸，苛求道。
莫家已无人，现在她必须把莫家支撑起来。否则，莫家真的就此倒塌了。
“莫篱，那刘芒的身份太过特殊，我也不好动他。”金鳞看了一眼车内的刘芒，摇摇头。而后再道：“不过你放心，我会把他抓起来，等待上面的审判！”
“金叔叔，我想要他立刻死！”莫篱仇恨的说道。说话间，她那精致的脸已然有些扭曲。
“金叔叔，如果你帮我杀了他，你想要什么，我莫篱都愿意给你，包括我莫篱的身体！”莫篱再度含泪说道。说着，微微挺了一下胸.脯，银牙把嘴唇咬得出血。
“够了，莫篱！”莫篱话音刚落，金鳞脸色巨变，顿时爆喝道。
莫篱的话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请求，而是诱.惑甚至是贿.赂。
在众目睽睽之下，他如何下得了台？顿时怒不可竭。
听着这怒喝声，再看看金鳞的表情，这一刻，莫篱懂了。
她凄然的看了一眼金鳞，惨然一笑：“金叔叔，以前爷爷经常跟我讲一句话，叫‘人在人情在，人死人情败’。以前我不太懂，今天我莫篱终于懂了。”
说完，她猛然转身，森然的看了刘芒一眼，然后对着莫家的人狰狞的怒喝道：“走，把老太爷和无常哥带走。”
莫篱心中绝望。
此时此刻，她家中的顶天男儿已死，往昔的恩情便瞬间消逝无影。
她知道，就算是她磕破了脑袋，也不会有人为她这个破败的莫家出手。
这就是现实！
“走！我们走！”莫家剩下的妇孺老幼艰难的抱着莫尚和莫无常的尸体凄然离去。
没有人阻挡，更是没有人安慰。
很多时候，现实可以残酷至此！
看着悲惨离去的莫家之人，刘芒心头有些震动。随即喃喃的道：“莫篱、你我两家的恩怨就到此结束。希望你不要再如你哥那般做出错误的举动。否则，到时候，我死神必不再有任何一丝情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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