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山堂内,朱慈烺让人摆出了东南一带的地图。图上标注了“行朝”和“南京”两方面的情况。目前行朝掌握在手的就是淮安、扬州二府。而南京方面则控制着应天府。至于大明东南角的其余各府,则是立场未明。
平山堂在大明寺大雄宝殿的西侧,是北宋欧阳修任知扬州事时所建,堂前花木扶疏,庭院幽静,凭栏远眺江南诸山,恰与视线相平,故称“平山堂”。
堂内,几张方桌子拼起来的地图台旁,除了新皇朱慈烺外,还围着朱纯臣、朱纯杰、方贡岳、丘瑜、范景文、李邦华、路振飞、黄得功、曹友义、王之心、郑森、刘崇儒、顾三等人。他们每个人,都能在朱慈烺平定东南的大计之中发挥作用!
不急于入南京本来就是朱慈烺的既定战略。不仅因为南京存在反抗他的勋贵集团,还因为南京是忠义军将士们眼中的胜利目标。
人人都想着南京,所以在入南京前,人人都会打起精神,不敢松懈——这样的情况和李自成入北京前倒颇为相似!
所以朱慈烺就不急着入南京了他可不学李自成,只认着北京,沿途得到的地盘都没好好经营。他得在入南京前,牢牢控制东南的淮安、扬州、镇江、常州、苏州、松江和宁波等七个府,作为自己的根据地。
有了这七个府,再加上南京应天府,再加上应该能很快控制的杭州、绍兴、湖州、嘉兴四府,总共十二府之地在手,朱慈烺在东南的统治基础才能牢靠。
“镇江、常州二府有总兵蒋云台驻守,苏州、松江二府有总兵王之仁驻守,宁波府有已经任命为广西总兵的原舟山参将黄斌卿驻守。”朱纯臣说道,看来他的功课做得很好,“如今这几个府的文官不是什么问题,关键就是这三总兵了!”
“千岁爷,王之仁是老奴的兄弟,老奴去说,他一定肯归顺的。”王之心立马接过话题,打起了包票。
朱慈烺点点头,又瞧着路振飞和郑森,“路制军,大师兄,你俩和黄斌卿有旧吧?”
“是有一点交情。”路振飞说。
郑森也道:“我家和黄家是福建同乡,也是世交。”
郑森就是郑成功,首富郑芝龙的儿子,现在在南京国子监镀金,还拜了钱谦益做老师——也不知道给了多少学费?不过肯定是个天价!
那一日,在凤阳府百大仓校场,他戏弄钱谦益,钱谦益后来投降,加入了新皇的队伍,成了保皇党后,朱慈烺单独与钱谦益说了郑森,“钱先生,能否让我郑森师兄到朕的大元帅府长史司充任录事?”
大元帅府的长史司相当于朱慈烺的办公厅,长官称长史和同长史,由毕酒城和苏子文两人担任。而录事则是长史的属下,并不是什么大官。
这个官职虽然不大,其实也不需要郑森真的去任职——长史司有好些个录事,朱慈烺身边也另有侍书——但是这个任命对提升郑森在十八芝集团之中的地位是非常有用的。
十八芝集团虽然以郑芝龙为首,但这个集团并不是郑氏的私人产业,更多的是一个江湖帮会。郑森要成为少主,就必须得到其他帮会成员包括郑氏家族叔父辈的认可。而新皇的支持,就能让郑森在十八芝帮会中脱颖而出!同样的,朱慈烺也需要一个和自己关系亲密的师兄去掌控十八芝海商集团!
“郑森?师兄?”钱谦益转瞬间就明白了朱慈烺的心思,当下就笑着说,“这好办,臣给陛下修书一封,你见到大木,交给他看,他就明白了,他还应该感谢陛下抬举呢!”
因此,当朱慈烺见到郑森后,就把信交给了他,看过信后,郑森虽然没把其中的关键都想透,但是他也知道朱慈烺的支持对自己有多重要,连忙起身给朱慈烺叩头,“臣郑森叩谢陛下。”
朱慈烺笑着抬了下手,示意郑森起身归座,“师兄不必言谢,如今大明天下风雨飘摇,本皇新立,正需要师兄这样文武双全之士的辅佐。”
“谢过陛下,臣不敢称呼陛下为师弟,此为大不敬!”郑森的语气是相当恭敬。
“那就样,我们变通一下,你称呼我为师弟殿下吧,就是我做太子时,我们就相识了,并且你一直称呼我为师弟殿下。”朱慈烺笑着,“以后就这样叫吧。”
“谢过师弟殿下!”郑森的语气还是恭恭敬敬的,不过却已经改了口。
“师弟殿下.”朱慈烺笑着,“这样就感觉好多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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