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欢而散。
这一天，晋王府内各个小道消息都在传，说晋王与王妃之间出了大问题，说不定还会休妻。
这消息最开始是谁传的早已不得而知，每一个小道消息都坚称自己才是第一个，因为版本都差不多，所以也就没有人在意究竟谁拿到的才是第一手资料，但大家基本上……都信了。
因为自打王妃出了观谛台，王爷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，用膳也不出来，蒋成进去劝，也被轰了出来，没多久就听说晋王冷着脸出了观谛台径直去了马房，骑马就出府了。
于是有人在猜，晋王不会是直奔谢家去了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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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阁里的人同样也从各个渠道内得知了这个消息，有人狂喜，有人无所谓，有人在观望，还有人在担忧——
休妻这可不是小事儿，而且谢有青在当王妃的这段时间里除了处置了一个涂莺儿以外，并没有再去出手惩治谁，涂莺儿一事说破了天也是因为她咎由自取，不能怪到谢有青头上，更何况……这个王妃并不像是她们听过的那些狠厉的当家主母，她们这些做侍妾的可是拥有绝对的自由，基本上同往常没什么分别；
但要是王爷将王妃给休了，到时候再迎进来一位新王妃，若是新王妃容不下她们，折磨她们，还要将她们赶出去——让她们自生自灭倒也还好，生死有命，是好是坏都有个活法；怕就怕新王妃会将她们全都发卖出去，到时候命运未知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得个全尸。
有人越想越惊慌，于是开始烧香拜佛的祈祷，祈祷王爷千万别休了王妃；当然，也有人虽然同样是在烧香拜佛祈祷，但祈祷的是求王爷快快休了王妃，自己好能趁机上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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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真是这么说的？”向招儿惊得差一点切到了自己的手，她最近打算练练厨艺，万一等到哪一天她不得不出府，又因为手头拮据请不起仆从，她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饿死自己。
小五不太确定地点了点头，“都是这么说，当时两个人吵得很凶，王爷似乎还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。”
“为什么啊？”这话不完全是在问小五，她又是好奇又是震惊又是奇怪，那两个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吵起来了？
小五小声儿地答，“可能是因为那位质子吧。”
“这又关质子什么事儿？”向招儿说到这儿又问了一句，“什么质子啊？”
“姑娘不知道吗？就是前些年从塞外送来的那个什么什么世子，说是来咱们这儿学习中原礼仪还有文化，实际上就是来咱们这儿当人质的，这位质子今儿来府里指名就见王妃，后来王爷知道了，也去了前面，再然后王爷还在高台上宴请了质子，之后……好像王爷就同王妃吵起来了。”
向招儿手上仍拿着菜刀，这时候沉吟起来，无意识的拿着菜刀比比划划了一番，“难不成……王爷是因为质子才和王妃吵架？”
正想着，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问，“向姑娘在吗？”
听声音像是竹生，向招儿与小五对视了一眼，小五会意，出了小厨房去前面看看，不多时又回来了，小声儿地说，“姑娘，是王妃来了。”
王妃找她做什么？向招儿放下菜刀的手微微有些发抖，该不会是王妃在王爷那儿受了气，所以来找她的茬吧？
若是放在往常，她倒是不怕谁来找她的茬，反正她被找茬都找习惯了，但是这次不一样，王妃明显是要找人撒气，一个不慎，她的命还有没有都是个未知……
怀着这样的心情，她出去的时候的步子就有些沉重，等进了屋子，看到坐在上首的谢有青，她的声音更是止不住的发颤，“妾……见过王妃。”
“换身衣服，跟我走。”谢有青说。
换身衣服……换身……衣服？向招儿更慌了，“不……不知……王妃要带招儿去哪里？”
“上次你去过的地方。”谢有青没有直说，但向招儿听完倒是放心了不少。
上次去过的地方，那不就是宣景阁？向招儿猜测谢有青是刚同王爷吵了架心中不痛快，所以要出去散散心，顺带叫上了她。
她应了一声，自去里间换了衣裳，又忽然想起上次见到的那位冯提婆，目光不由得落在了一件新裁好的衣裳上，那原本是她想要先穿给顾行舟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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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在这儿坐了多久了？”润娘站在楼梯处望着角落里独自喝闷酒的顾行舟，问身边的人。
被叫住的人挠了挠头，回忆了半晌，说，“应该已经很久了，进来以后直接就在那儿坐下了，开始的时候什么也不要，只呆呆地坐着，我们也不好赶人，贾妈妈过去略坐了坐，也不知道这位殿下受了什么刺激，一直都闷闷不乐的。”
若是换了旁人，就是喝上一天的闷酒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，但顾行舟不同，顾行舟每次到宣景阁都是热热闹闹，这会儿忽然开始喝闷酒，就难免让人觉得奇怪，尤其是……润娘不自觉就联想到了谢有青，这两个人之间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？
她往下走了两步，忽然见门外进来一行人，为首的正是谢有青，嘴角无意识地扬了起来，步伐也加快了，就像是开始就是在这里等着谢有青来一样。
谢有青自然也是看到了润娘，她紧走了几步，还没到近前就先开了口，“姐姐今日更美了，”这样说的时候又嗅了嗅，眉梢扬起来一点，“这是什么香？”
润娘笑着拿手上的团扇轻轻点了她一下，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，前儿打这儿过去一个云游客，零星儿的卖几盒香膏，只这一盒儿，就要了我十两银子，我若是再犹豫一会儿，怕是连这最后一盒都没了。”
“真是好香。”谢有青又嗅了嗅，想起什么似的问她，“对了，我今儿是来找冯提婆的，他可有客？”
润娘闻言下意识往角落里看了一眼，“你怎么又盯上冯提婆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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