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行舟被戴绿帽子这种事情可大可小，端看他打算怎么处置。
而且……谢有青觉得，顾行舟这会儿未必会信，尤其是从她口中说出来。
所以谢有青打定主意，就算把她打死了，她也不说，她只会想个法子验证真伪，最好还是拉着顾行舟一起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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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看今日天气不是太好，雨一直下个没完，但不知为什么，南阁的姬妾们却一个接一个的往这边跑，就仿佛这场雨是某种加持，只要在雨天进入太息凌霄殿，她们就会获得某种神秘的能量。
第二个进来的是向招儿，对于向招儿主动登门这一点，谢有青是惊讶的。
那可是向招儿啊——就是在原本应该立即前来拜见她那天说自己“沉疴难起”不能拜见的那个向招儿，是之后除了在南阁偶然间见过的那一面之后，也并没有来太息凌霄殿向谢有青请安的那个顾行舟的宠妾，向招儿。
所以向招儿此刻登门，用一句话形容大概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，谢有青特地问了一声，“南阁有几个向招儿？”
春生没反应过来，好半天才答道，“秉王妃，南阁就只有一位向姑娘。”
“让她进来吧。”谢有青仍然坐在花厅内，饭食已经撤下去了，桌上放了一壶茶，原本是摆着做做样子，如今也算是物尽其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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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招儿从外面走进来，一如先前那般招摇，她梳的随云髻，斜插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，在这样的雨天里，手里还拿着一柄半透明刺木香菊轻罗菱扇，身上穿的绛紫色的软银轻罗百合裙，脚上一双烟缎攒珠绣鞋，人站在近前，隐隐能闻见丝丝缕缕的香。
“招儿见过王妃。”向招儿行礼的时候手上动作仿佛挽了一朵花，好看是好看，只是有些做作。
谢有青点了点头，抬手示意道，“坐下说吧。”
梅生端了一盏茶放在旁边的矮几上，又退回到谢有青身后。
向招儿道了谢，看向谢有青，一脸的欲言又止。
这就又是要屏退左右的节奏了，谢有青向着两旁看了看，屋中的人再次退了出去，谢有青又稍稍停顿了一会儿，才问，“向姑娘有何事要说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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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件事原本不应该由妾身来说，但事到如今，妾身却也不得不说了……”
向招儿难得规矩了一些，谢有青总觉得她像是在哪里碰了壁，但放眼整座王府，能让她碰壁的地方似乎并不多，或者就是伤了心，最根本原因还是在顾行舟身上——
明面上看，向招儿和朱屏儿最受宠，因而做什么都有底气，但这样受宠的两个人却都没有好消息，一个平日里没什么水花的涂姑娘却意外拿了头彩，换成谁都会备受打击。
谢有青没说话，只用眼神示意向招儿说下去。
“妾身也不知应该如何开口，只是这件事……事关王爷声誉，妾身便是拼着受人质疑，被旁人说成是妾身眼红妒忌，妾身也要将这件一直藏在心中的事情说出来了……”
这个说辞有些耳熟，似乎刚刚离开的金十四娘也是这样的说辞，谢有青看了她一眼，问，“究竟发生了何事？为何还严重到了事关王爷声誉的情况？”
向招儿咬了咬唇，仿佛有些难以启齿，最后还是咬牙说了出来，“是……是涂姑娘……”
“涂姑娘？”谢有青心中有了数，但还是装作有些疑惑的模样，问，“涂姑娘怎么了？”
“妾身原本是没有怀疑过的，只是联想到之前种种，觉得涂姑娘怀有身孕这件事有些蹊跷。”
“如何蹊跷？”
“妾身觉得，涂姑娘将王爷和王妃都骗了。”向招儿说道，“先前妾身一直觉得她与宋侍卫之间的关系不一般，但又想着这位宋侍卫一直负责的就是南阁守卫工作，平日里大家也都相熟，就没再朝着其它的方面去想，前不久涂姑娘被诊出了喜脉，原本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，可涂姑娘却没有丝毫喜色，甚至还总表现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，如此做派，王妃就不觉得奇怪么？”
她将问题抛给了谢有青，谢有青配合的点了点头，“是有些奇怪，不过初为人母，总是格外紧张一些，这原也不是什么稀奇事。”
“一开始妾身也是这样想，妾身虽然没有这个福气，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，妾身闲来无事也算过一番日子，王爷平日里很少在涂姑娘处留宿，若说机缘巧合，却也实在是太巧了一些。”说到这里顿了顿，又补了一句，“当然，妾身也听说过遗腹子的说法，所以起先也是半信半疑，但之后发生的一件事却让妾身开始怀疑这个孩子的真假，王妃可想知道是什么事？”
谢有青于是又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，“之后发生了何事？”
向招儿深吸了一口气，缓缓开口说道，“王妃应该知道，妾身与涂姑娘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，那天晚上也不知怎的，夜里忽然口渴得很，我起身喝水的时候透过窗子看到有人在敲涂姑娘的门，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王爷来了，但后来细看，却发现不是。但一个陌生男子半夜进了涂姑娘的房间，这件事总让人觉得有问题，我怕出什么事，也为了证实心中的那个猜测，就悄悄地出去听了一会儿，然后……”
说到这儿顿了顿，语气里带出一点颤音，“涂姑娘问那个人，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王府，又说自己已经怀了他的孩子，这样蒙骗王爷，心中不忍，可那个人却说不急，让涂姑娘先安心等生下孩子之后再考虑离开的事情，还说如今时机不对，盘缠不多，便是跑了也不会跑多远——”
这倒是和金十四娘说的差不多，莫不是……那天晚上她们都在涂姑娘的屋子附近，却非常巧的谁也没有看到谁？
有句话叫三人成虎，谢有青觉得……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，她恐怕真的要信了。
因而又问了一句，“所以……你觉得那个人是宋侍卫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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