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成惶然，随后又定下心来，打机灵道:“我们现在境界差别那么大，你这不是在以大欺小？要不要先给我提升提升？”
李闻道:“我也想，等你过了元境到登云，我能让你每日有至少一个时辰有观星境的修为。”
一开始苏成只是想打趣。没想到仙尊还能认真考虑这个问题。
似乎，这个仙尊总是能出其不意。从自己想不到的地方走下一步。
这样的人，和他下棋，应该很危险。
苏成脸色凝重。
“如果你愿意付出点代价，比如说折寿几年。再倒退几年修为，那你每天可以有一刻钟的半步造化境，不要想再多了，再多可以，但是那时候等你敌人没了，你也该没了。”李闻无视苏成若有所思的表情，自顾自唠叨，
“你不用担心，对弈时我绝不会以境界压制你，况且棋局这种东西，只要没到那个理生境，都不至于谁境界高就能更有优势。全靠脑子，不过，元境的发展好像真就在于脑子，难。”
其实，李闻也不是没有办法为苏成塑造一个道心，还能让其坚定无比。苏成基本心性也不弱，之后甚至有不小可能超过静舟。
也只是可能，修行路上暗礁重重，突如其来的危险可不会看你是不是未来境界可以多高的天才，一视同仁。
因此，能活下来。往往是最大的天分。
但是若是李闻干预了苏成的元境，那未来不管多高，即使能达到和仙尊一样的高度，也只是同道之人。
而不是相对之人。
能与自己坐而辩道。比坐而论道好很多。
仙界第二的李闻，最缺的其实是问道之人。
苏成行了个稽首，说:“那苏某恭请仙尊执先。”
一语才毕。
仙尊也原地消失，这座天地的大道规则仍然照常流转，一切似乎没有发生。
复盘起来，苏成发现。李闻最可怕的地方在于无人能看出他哪怕一点点的修为或强势。
从面容，身姿。话语，神色。气势，都和寻常人无异，且一定是最寻常，最多的那一批人。
但是出入仙境这种禁制极强之地，若虚无的一个影子，与一切相融，又被一切忽视。
“因为只有这样，才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。”静舟不知何时出现在苏成身侧。
张万三开口:“你没被打死啊？”
静舟立即脸色难看。瞥了眼张万三，转头又问苏成:“我的那块玉石，你可以随便用，不用担心任何顾忌。既然我们不能让你知道的，不能让你得到的你都没有，那么其他的一切，相当于百无禁忌，这是一种吉事。”
随后静舟拉着张万三，一起消失。
临走前留了一句言语:“你达成了仙尊的期望，不输不赢，就是完成了诺言，但是你如果赢了，会有奖励，而不会计较你违约，只是……”
说完“只是”，两人彻底消失。
一开始，苏成以为张万三知道自己会离开，早早做好了交代。
没成想，一会到村里，众人见苏成如见鬼一般。
有人惊呼:“祭司大人呢？不是一会就回来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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