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文憋了一肚子火。
这个火不是陈远给的，而是郭土豪那边给的。
陈远这个人的脾气，周文是太清楚了。
有时候，陈远显得贪，贪得无厌的贪。可人家有这个实力和底气……
陈远的宝石农场，要不是规模太大，产量太多。宝石农场的葡萄，到市面上的价格起码能翻一倍，两倍。
陈远的水果，每一次报价都比市面同类水果高。但报价，可以谈的。好好谈，也能谈到和市场一直的价格。
再说和陈远合作这么久，哪一次不赚钱。
小小公司和陈远的合作，从来都不是陈远需要小小公司。而是小小公司需要陈远……
不管做什么，都要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。水果行业的竞争，是很大的。有这么一句话，旱的旱死，涝的涝死。
能产出顶级品质的农场都赚钱，还是大赚。而只能生产普通品质水果的农场，定价权，大概就是收购商的手上。种植户没有太多话语权。
回到小小公司，楚芳看到周文一脸铁青，笑嘻嘻的问道：“舅舅，您这是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周文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谈成了没，多少钱1吨？”
“没谈成。”周文揉了揉眉心：“陈远考虑将葡萄卖给百汇园，百果园。”
“这？”楚芳微微一愣，说：“他们都是实体店销售，给出的报价能有我们高？”
周文两手一摊：“陈远没说对方的报价。你认识他那么久了，还不了解他？”
“不了解。”
“陈远那个人，吃软不吃硬。吉野和我前几次去谈，吉野的态度有些那个，像是吃定陈远了。”周文道。
人无远虑必有近忧。
周文也想过陈远的处境。如果换位思考，让周文处在陈远的位置上，说不定也会以稍微便宜的价钱卖给别的公司。
周文和陈远的谈判还没结束。
周文他代表的已经不是小小公司了，而是果源乡公司。
很多事情，周文他说了是不算的。
要是处在陈远的位置，周文也在想，会不会用稍微便宜的价格，将葡萄卖给别的公司。答案是……会。
当钱到一定数量的时候。多一些钱，少一些钱，其实……无所谓。少赚一些钱，多一个合作伙伴。合作伙伴就是资源，资源，某种程度来说也是钱。
“没有进展？”楚芳问。
“谈了一下，价格28元，25元。这可比南岛另外几个葡萄园的卖价低很多了。但他有一个要求，葡萄只能在国内出售，不能出口。同时，我们不是独家，也没有卖价的约束。”周文说道。卖价的约束，就是陈远可以用更低的价格卖给别家。
“如果要出口，那……统一价，30元。1万吨起售。”周文道：“我现在很烦，你呢？”
“我也是。”楚芳皱着眉：“对了，公司要融资了。融资10亿，用来扩张实体店。我准备将手上股份卖掉一些。”
“有买家么？”
“有。”
周文揉了揉眉心：“先别急，再看看。等融资后再看……我估计，陈小和风宝宝她们，应该是不准备保留公司股份了。”
周文想起了陈远说过的一句话，小小公司，啥都不是。
回去办公室，周文点开电脑，联系了郭生活，打开视频通话：“郭总，融资的事情，咋样了？”
“一切顺利。融资10个亿，每股13元。咋样？”郭生活一脸得意。
“谈成了么？什么时候签约？”
“年底之前签约。”
“就这几天了啊？”周文笑着。
“农历的年底。对了，你们和陈远谈的怎么样了？宝石农场的冬季葡萄，我们必须全部拿下，争取有一个好的财务报表。”郭生活表情严肃起来。看来，他对水果销售公司的经营不是一窍不通。他很清楚水果销售公司的运作。
“嗯……陈远这边的卖价，28元，25元。田园价。同时，这个价格，我们不能出口，只能在国内销售。另外，陈远还选了别的公司来销售他的水果。如百果园，百汇园这些大集团。”周文笑着，实际上是一脸的无语。
卖陈远的水果，还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就是能提升自身品牌的逼格。
有些公司高价采购顶级水果，但却是亏本卖。这样的例子有很多。
卖顶级水果，提升自身品牌形象。只要量足够大，还能用来扩展销售渠道……
以前，周文也从陈远这里采购果亏本卖的水果。
“陈远今年的葡萄有一万五千吨以上吧。他那么多水果，卖的完么？”郭生活预感到了不妙，问。
“陈远那边有酿酒厂。建起来了……可以储存一万多吨酒水。人家不用卖完，有剩下的就用来酿酒。然后用酿的酒喂猪，喂牛。百花牧场，饲养了几千头牛。几千头猪……这个养殖规模还在扩大。别看产量高，人家又没说非得全部卖完。”周文偷偷竖起一个中指，淦。
今年的销售，陈远是一点都不慌。
说道这，该郭生活慌了。
……
宝石区，办公室。
陈远看着杜学明送来的报价单。
报价单上有各个果商的报价，以及要的数量。
最高报价，35元，33元。但只要500吨。
另有33元，31元的报价……32元，31元的报价……
超过30元的报价，总需求量是2950吨。
“陈总，我们的销售方式，有问题。”杜学明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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