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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我有这种本事，就趁着当年局势初定，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做，一鼓作气拿下南华。”
云柳摸着下巴，百思不得其解，突然抬头问道：“老师当年应该就有猜测吧，您觉得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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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在洲闻言一愣，斟酌道：“此事太过危险，七殿下还是少知道些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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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在洲与云柳的会面都是私下的，他平时都是亲昵地喊他柳哥儿，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喊七殿下……
云柳心思百转，明白了老师没说的话，挺直了腰板，坦荡荡地说：“老师，学生这月底便十六岁了。这整整十六年，不曾见过生身父亲一面！您也清楚，那位有多无视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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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在洲垂眼叹气，终是道：“我当年猜测……狡兔死，良狗烹。高鸟尽，良弓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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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柳愕然，继而沉默，这种事不算新鲜，不是没有可能。
“唉……算了，如今毫无头绪，也不急在一时。柳哥儿，你可见过淑妃娘娘和皇太后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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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没，此行疑点重重，我是直奔宰相府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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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出外半年，你快回去吧。你所说的体内突然出现煞气之事，我不精于此道，这几日会查阅一些典籍，看有无线索。这半年里华京也没什么新鲜事，两位皇子还是一样的斗。你刚领了差事的时候倒是不少试探，明里暗里地看我是不是站了你这边。不过他们查不出什么来。皇帝一开始倒是想过召你见一见，但是丽妃娘娘拦住了，她比我更怕你们父子相见。”
云柳就笑了：“她怕我得宠，怕三皇子多一个敌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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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虽是妇人，你也莫要掉以轻心。宫里的那几位，没有省油的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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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师放心。学生告退。”
待云柳离去好一会儿，水在洲才起身走到窗边。一轮满月已经落到了屋脊上，月光撒在他花白的头发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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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又到满月了啊……清扬……”
水在洲如今已年过半百，可当年谁还不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，打马长街过，一朝看尽长安花。他与季城老城主风清扬幼时便是好友，两人一起求学，一起离家闯荡。道不同却殊途同归，水善文，立志兴国；风好武，誓死安邦。
他们一起在当年战火纷飞的世道里成为传奇，成为觊觎南华之人眼中的两座大山，成为所有立志报国之人的榜样。
只可惜……
风清扬用他二十多年的戎马生涯成就一段战神传说，却在最后四国争霸局面相对稳定的一场小摩擦里，用一场战败告诉世人，他也不过是一副血肉之躯。
战神战败的消息风一样迅速地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，有人愤恨道定是有小人暗算，有人道战神功成名就便轻了敌，更有人道这是将军杀戮过重受了天罚……
水在洲是当时最早收到消息的一批人之一，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年轻宰相第一次失了从容，不顾翻倒的茶水湿了衣襟，形容狼狈地问来报的探子将军如何，可还安好？
他们一起搭档了半辈子，没有人比水在洲更了解风清扬。这样的一场战斗原本绝不可能难的住他。风清扬曾说过，不管是什么人，上了战场就是在拿命博生路，他纵横沙场几十年，不可能轻敌，更不可能不防备小人。
这件事不对劲！水在洲强自镇定，他想，我得赶紧把人捞回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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确认过风清扬还活着，水在洲连夜去了皇宫，请求带兵救援。皇帝却不允，道如今局势刚刚太平，爱卿若此时离了皇城，恐又生事端。
水在洲望着满月，想着……我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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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对了，就像柳哥儿说的那样……
当年他在宫门前长跪不起，苦苦哀求：“皇上，我南华人才济济，绝不是靠微臣一人撑下来的！有皇上坐守华京明察秋毫，有千百才俊精忠报国，南华无忧啊！只是风将军为南华一生戎马，若是不立刻救援，恐寒了将士们的心啊！”
皇帝逆光站在门内，看不清神色。声音却像那风吹明灭的灯火般缥缈传来，听的人冷汗直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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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爱卿多虑了。风将军一心卫国，若是此时大意，让人钻了空子，才是寒了将士的心呐。夜深了，宰相请回吧。”来源长佩文学网（https://www.gongzicp.com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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