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”势尊猛地抬起了俏脸，大大的眼睛瞪得滚圆，满脸难以置信。
“这怎么可能？你不会是收服了一个长得像眼珠子的神兽，就以为那就是苍天之眼吧？”
陆宽翻了翻白眼，懒得细细解释。
他索性直接在识海中敞开了部分自己的记忆，分享给了势尊。
感受到陆宽记忆画面中苍天之眼那恐怖的威压后，势尊惊得脸色惨白, 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画面已经结束了，她小嘴张得大大的，抬头仰视陆宽，仿佛在看怪物。
如果说之前是因为生死操控于陆宽之手，她为了苟活才不得不向陆宽低头，那么从这一刻起, 她是真的对陆宽心悦诚服。
这可是苍天之眼, 镇压无数世界的苍天之眼啊！
让无数罪人绝望到升不起一丝反抗之意的苍天之眼啊！
就这么，被陆宽三言两语恫吓之下收服了？
势尊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一般, 觉得这个世界都有点不真实了。
但是很快，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极其离谱的事情，她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惊恐。
三次！
按照陆宽的说法，苍天之眼在被他收服之前，被这个小世界的人至少斩杀过三次！
势尊尽管一直在轮回转世，但是她关于这方世界的历史了解并不完整。
因为转世与转世之间并不连贯的，中间有时候间隔上千年也很正常。
现在听到陆宽讲述，她才赫然发现，她居然错过了好几次斩杀苍天之眼的大事件。
第一次是冥河老祖。
冥河老祖借鉴苍天之眼可以吸纳天地众生功法的思想，别出机杼，创出吸纳逝去灵魂的记忆的神通，并凭借此术一举和苍天之眼打了个平手，同归于尽。
这时候的苍天之眼是元婴境。
然后是盘古大神凭借本命法宝开天斧强势斩杀苍天之眼，但是随后因为爆发太猛、消耗太大，不久后便力竭而亡。
这时候的苍天之眼是化神境。
接着是几十年前，天机宗宗主万沛蓝脚踏七星，借大夏众生之力，强势斩杀苍天之眼, 但是不幸被苍天之眼击碎命格，被迫轮回转世。
这时候的苍天之眼是返虚境。
三次对决，苍天之眼一次比一次更强，斩杀难度一次比一次更大。
可就算是最简单的元婴境对决，放在势尊的家乡也是值得足以载入史册、震惊天下的大事件。
能在被苍天之眼锁了天赋、压了境界的情况下击杀苍天之眼，怎么夸耀都不过分。
而这样的事情，居然在这个世界先后发生了三次之多！
想到这里，势尊忍不住瑟瑟发抖，小脸煞白。
这个世界关押的真的是罪人吗？
这都是一群什么样的猛人！
这天资，这心智，这手腕，放在哪里都是绝世枭雄啊。
她无比庆幸自己及时放下了心中那点骄傲，毫不犹豫地向陆宽跪地求饶。
这简直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。
跟打破虚空，返回家乡比起来，区区一具肉身被陆宽占据去了，算得了什么？
要是早知道陆宽这么厉害，居然能镇压苍天之眼，势尊老早就把自己所有的财富全部赠送给陆宽，助力他成长了！
“势尊，你……你这是在做什么？”陆宽看到势尊表情急剧变化了好几次后, 最后满脸虔诚地匍匐跪在自己脚下，心中大惑不解。
在识海中，他虽然已经完全不惧势尊，手中还掌握着势尊的生死，但是他可从未奢求过势尊这样背景不凡的人物，真的对他彻底低头。
势尊抬起头，看向陆宽的眼神中充满钦佩。
强者，在哪里都会受到尊重。
她轻轻解释道，“陆大帝，返虚境的战力是极高级别的存在，哪怕是在我的家乡强者如云、大能如雨，返虚境也足以开宗立派，称霸一方。”
“有苍天之眼看守的世界，能孕育出一个突破化神境的存在，就已经极为不可思议了，更何况还能斩杀和收服苍天之眼？”
“之前我无知无畏，在行动和言语上对如此伟大的您多有冒犯，还请您恕罪！”
说完，势尊神态庄严，动作标准，认认真真给陆宽磕了三个响头认错。
陆宽点头接受了势尊的道歉后，抬手示意势尊起身说话。
见陆宽愿意原谅自己，势尊满脸惊喜，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。
“陆大帝，罪世界的空间壁垒虽然坚固，但是返虚境就能打破，甚至厉害的化神境也能做到。”
“之前有苍天之眼巡视天下，所以无人能越狱，但现在苍天之眼已经被您收服，所以再也没人能阻止我们脱困了。”
“只要让我稍稍布置一番，就能破碎虚空，遨游太虚，前往其他世界。”
“如果您愿意为我提供一具肉身，送我离开罪世界返回家乡，我愿意付给您足够的报酬！不，我愿意把我全部的财富都送给您作为谢礼！”
势尊在故土的家世极为惊人，财富非常夸张。
但是只要能恢复自由身，在势尊看来都是值得的。
更何况，这笔给陆宽的财富与其说是谢礼，不如说是投资。
说不定就能以此为契机，和陆宽结下一个大大的人情。
能从罪世界崛起，压服苍天之眼走出来，这样的人就是潜龙在渊，只要遇到一点点机会，有一点点扶持，很快就能翱翔于九天之上！
破碎虚空，送势尊回家？听到势尊这番话，陆宽心中不免激荡，颇为意动。
他对势尊的家乡虽然有些好奇，但是他心中更在意的是，地球是不是也是某个小世界？
若是真能遨游到势尊的家乡，那是不是意味着有朝一日，也能找到返回地球的路？
沉吟片刻后，陆宽缓缓开口道。
“朕虽然极不认可《气运宝典》中的许多法门，但是好在这都只是你纸上推演的结果，你并没有真的去实践，去屠杀无辜百姓。”
“正如朕之前所言，你我之间无化解不开的仇恨。”
“朕能走到今天，天下人族能走到今天，有你势尊一份大大的功劳。”
“所以，若是你说的是真的，朕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你一把。”
“你对新的肉身有什么要求？遨游太虚需要什么要求？需要多长时间？可以带多少人？”
“你且细细说来，我们好好讨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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