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佳音一头雾水，正色道：“我来这里不是喝咖啡的，什么咖啡无关紧要，快点进入正题吧。”
她本以为两点半开始谈，顶多谈到三点半就结束了，可她见到贺亦然起，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——她可能要在这里浪费很长时间。
“好的程副总，先自我介绍一下，我是博阅出版的社长贺亦然。不好意思，被突发.情况耽误了一会，我们现在开始吧。”
她向程佳音伸出手，程佳音礼貌地回握：“好的贺社长。”
贺亦然又转而介绍沐涵雪：“这位是沐涵雪，负责写商业稿，这次的主笔就是她。”
沐涵雪事先倒是不知道，她以为自己只是被抓来做接待的，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差不多该退场了，这种大单贺亦然居然放心把交给她这个新人，沐涵雪受宠若惊。
她这口气还没喘上来，办公室的门被人大力推开撞到墙上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，三个人莫名其妙地看过去，就见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冲进来，直奔贺亦然而去，直接抬手一个耳光扇得又准又狠，那女人骂：“你个人渣！”然后扬长而去。
那女人来去如风，只剩下她们三个人愣在屋里，沐涵雪和程佳音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，扭头看向贺亦然，后者耸了耸肩，不以为意：“真是不好意思，我也没想到突发.情况会过来找我，让你们见笑了，我们继续吧。”
原来这就是她口中的突发.情况啊，这个人渣……不对，贺亦然到底做了什么啊？
与此同时，齐穆守给祝夜薇送完文件，聊了一些关于合作的事情就结束了，祝夜薇当真不再与她纠缠，说完就让她走了，她坐电梯下楼，走进博阅出版社，找了个人问：“你好，我是明易公司的总经理，来和你们社长谈合作，请问她办公室怎么走？”
那人给她指了个路，她道谢之后，敲响了贺亦然办公室的门，得到允许后推门进入。
程佳音和贺亦然分别坐在相对的沙发上，不像是谈合作，倒像冤家见面对峙，倒是沐涵雪坐在中间稍长的沙发上，抱着电脑有些意外地看着她，齐穆守本想顺便看一眼沐涵雪，没想到她居然在场，真是太好了。
“贺社长，我去楼上会了会祝总，来晚了，打扰你们了。”
“哪里，我们也刚开始不久。”
齐穆守很自然地坐到了沐涵雪旁边，倚在沙发上看着她，看得沐涵雪不好意思，正谈着正事呢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齐穆守老是看她干什么，她抬腿踹了齐穆守一脚，让她稍微收敛点，齐穆守这才正了正身子坐好。
项目梗概和宣传意向早已经发给贺亦然了，今天程佳音来这里主要就是听她的想法，看看是否需要修改，此刻她刚翻完贺亦然的广告策划，抬眉问：“贺社长，我觉得你对我们此次的项目市场定位有问题，这是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，从政府手里接下承办的高级人力资源事务所，需要提高门槛，面向高级人才进行特定的招揽，而不是一般的人力市场。“
“我明白程副总的意思，只收镀金的人才没有关系，但不能直接的呈现在宣传上，会砸了招牌，程副总也不想辛苦得来的承办机会，因为政府收到了投诉，就给收回去了吧？不尊重人民群众可是很危险的，现在人戾气重，万一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，嘶，很疼啊。”贺亦然翘着二郎腿笑对程佳音，气定神闲。
程佳音觉得不无道理，看来必须多招几个工作人员，筛选五花八门的简历了。
“那这个，”她指了指策划上的一处，让贺亦然看，“是不是改简单一点为好？有点天花乱坠了。”
“为什么要改？天花乱坠又没有错，没人会理招聘失败而投诉的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这件事全权由程佳音负责，齐穆守只是在旁边听着，程佳音和贺亦然有些不对付，两个人故意做对一样，很多意见不相合，一直磕磕绊绊谈到了四点半才结束。
程佳音长呼一口气，看表居然已经四点半了，她对贺亦然实在喜欢不来，特别是人品，简直糟透了，搞文字的都像她这样的话，文圈就完蛋了，她承认自己是因此鸡蛋里挑骨头了，没想到贺亦然这么嘴滑，她挑了那么多毛病，落实要改的只有一两个，都说商人狡猾，可真辩驳起来，还是说不过文人啊。
趁着程佳音和贺亦然客套告辞，齐穆守悄悄在沐涵雪耳边说：“我在吸烟室等你。”
这个悄悄的声音可不算小，程佳音和贺亦然的对话一个停顿，她们显然都听到了，沐涵雪脸上笑得云淡风轻一如既往，暗地里伸过手去狠掐齐穆守的腰，掐死这个不分场合肆无忌惮的小混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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